27. 異能開業許可證 亂步:對彆人的東西出……(2 / 2)

“都是港口黑手黨。”江戶川亂步說:“殺手估計是從下水道進的車場。”

明明知道竊聽器會被找到還放,真是大戶人家。

他當初被上梨子禦酒毀了個錄音筆,現在還沒換新的。

因為懶得去。

“萬一呢。”上梨子禦酒掀開前車蓋,從發動機角落弄出來一個:“賭罷了。”

能留下一個都是賺的。

確定沒東西後,兩人上了車。

上梨子禦酒駕駛著汽車碾過地上一堆竊聽器。

他向入口開去。

“故意把異能開業許可證的情報告訴我,是想讓我和mimic杠上吧,連帶試探我有沒有能力成為他挑釁黑手黨的棋子,但太宰治為什麼會覺得我有這個能力?”

‘那個組織’和永招商事的關係就連卓一都不知道。

雖然上梨子禦酒也不知道政府高層幫他保駕護航的是誰。

“因為有我啊,還有,繃帶笨蛋估計還在懷疑飼主君你是【影子】吧,畢竟在小巷綁架那個士兵的時候,飼主君你就在附近,送禮的時候也在,試探又沒多少成本。”

上梨子禦酒畢竟不是能隱身和空間跳躍的異能者。

他從一個地方移動到另一個地方不可能不留在痕跡。

他乾脆也不藏了,大大方方的現身,剩下的讓陰謀家們自己去思考。

“不過,飼主君你今天在特務科那裡成功隱藏了【世紀饋禮】具有空間特性的事情,就相當於斷絕了將士兵從那麼遠的地方轉移到這裡的嫌疑,特務科對異能的研究還是很被認可的。”

誰能想到,上梨子禦酒等價交換的異能的本質竟然是能儲物儲人的造物空間。這就跟沒人能想到,世界最強異能【超推理】的擁有者居然有第二個異能一樣!

江戶川亂步得意洋洋的感受著異能,隨後思維自然發散。

看飼主君的反應,太宰治和港口黑手黨決裂肯定和他有關吧。

他還真是忙碌啊。

算了。

江戶川亂步懶得耗費心思,手動停止思考,低頭在牛皮紙袋裡挑挑揀揀,最後翻出一塊巧克力:“比起這個,飼主君你給【影子】設置的目的是什麼?”

上梨子禦酒餘光撇到牛皮紙袋的構造,薄薄幾個零食下麵全是紙團,剛才抱的時候他就覺得不對勁了,外表看上去那麼鼓鼓囊囊的一袋零食怎麼可能這麼輕。

“我更想知道,你這些零食是哪來的。”

“從護士站要的,和護士小姐撒個嬌就有了,可惜她們說醫院管的太嚴,弄不到多少,隻能用紙團先墊一下了,袋子是從藥品房拿的。”江戶川亂步理直氣壯的說道。

“……那你是怎麼出現在外麵的?”

那家醫院可沒有後門。

“跳窗啊,二樓第三間病房下麵有家早餐鋪,跳到遮陽傘上,很容易下樓的。”江戶川亂步咬了一大口巧克力,漏出饜足的表情:“所以,飼主君,【影子】的目的是什麼?”

上梨子禦酒沒有馬上回答,轉動方向盤,車子駛出了地下車場。

陽光落暉,將青年額前的碎發渡上金邊,落進眸中,像紋了一輪嶄新的太陽。

“是創造一個沒有苦難和戰爭的世界吧。”他說完,自己都笑了出來:“怎麼像輕小說中的白日夢想家一樣,不過高尚一點也很好,畢竟烏托邦是不存在。”

設置一個像太陽一樣高高在上的目標,不就能一直追逐著太陽前行了嗎?

烏托邦是不存在的,人的壽命是有限的。

如果真的有那麼一道【影子】存在,他會是怎樣的人?

估計是天真又幼稚的將理性的真相埋在心底,催眠自己,拚儘一生去完成那個不可能完成的理想,到油儘燈枯之時,再留一絲火苗和妄想,蠢笨的傳承者自會舉起火炬繼續奔波,卻不知理想的創造者最開始就知道這是一個玩笑。

他死的時候,估計會想:我是自內心相信理想可成,還是享受挑戰不可能?

這是個能笑死人的笑話。

短短幾秒,上梨子禦酒便笑的停不下來。

他不想和任何人分享,於是一邊看紅路燈一邊自己笑。

“大義啊。”江戶川亂步似乎沒把這當一個玩笑,他認真的像在推理感興趣的案子:“我覺得大義最可怕了,僅憑一縷念想或者萌芽,就能奮不顧身的掃除一切的朝著那個目標前進,這樣的人不是很恐怖嗎。”

費奧多爾,夏油傑,都是這樣的人。

人的大腦的表層思想是冰山一角中的冰山,那樣聰明的人,怎麼可能沒有哪怕隻是一個瞬間想過,那輪太陽到底能不能觸碰到的道理?

但他們不都義無反顧的去做了嗎。

“飼主君。”江戶川亂步突然開口:“我覺得幼稚才是世界上最勇敢的事情。”

就像許多現實主義者眼中理想家幼稚的大義一樣。

上梨子禦酒握著方向盤的手輕微一疆,不動聲色道:“勇敢的幼稚?哪有這樣的短語。”

“不是名詞動詞的形容啦,因為之前有個人和我說過一句話——一件事情‘從來沒有人去做’不代表‘做不到’,也就是說,不‘試試’誰也不知道‘能不能行’,就算是在彆人看來很幼稚的事情也一樣,比如第一個想要飛上天的人?因畢竟現在大家想飛隻要買張機票就好了。”

江戶川亂步撓撓頭,似乎覺得拗口,於是改口:“但現實一點也挺好的,像個大人一樣。”

“就比如飼主君你在我看來就很厲害,你不知道吧,我十幾歲的時候和你一樣一個人生活,卻總是把學習和工作搞砸,哎呀呀,現在想起來那時候的我還真是好笑,明明隻要忍住,不把所長貪汙的事情說出來,就能維持一份穩定又管溫飽的好工作,但就是搞砸被迫流浪街頭了,要不是運氣好遇到了社長,我就餓死在垃圾堆裡了吧,或者去做一些非法的事情?反正不可能成為名偵探。”

江戶川亂步竟然還有這樣的經曆?!

上梨子禦酒驚訝的看他,卻在觸及黑發偵探帶著嬰兒肥的側臉時,像觸電一樣收回視線。

江戶川亂步好像毫無察覺,臉上的表情愜意又輕鬆,像和友人聊天一樣:“爸爸媽媽那時候一直告訴我當大人好難的,我也沒想過會這麼難嘛,好在已經過去了,我現在認識的飼主君,社長,國木田,與謝野都很好,都很特彆。”

上梨子禦酒喉嚨滾動一下,一抹說不清的酸澀湧上心頭。

“是啊,都過去了。”

他重複道。

*

客運碼頭服務台。

身穿職業裝的女性正整理著文件,麵前突然被一道陰影籠罩了,她抬頭看,發現是個容貌俊秀的外國客人,那人一頭黑色短發,紫紅眼眸,看上去身體不太好,披著絨毛披風。

“您需要幫助嗎?”

“我的船馬上要開了,但我朋友的船因為風暴還沒到橫濱,我們本來打算用這段時間差重聚的。”外國客人漏出失落的表情,他把一個用報紙包嚴嚴實實的包裹放在服務台上:“能把禮物寄存在這裡嗎?”

女性想起的確有船延誤到達,信了八分。

反正能進入這裡的東西都過了安檢,不可能是炸藥。

“當然可以,請您填一下寄存表。”

她把包裹放在小秤上沉重,趁機捏了一下。

很軟,幾乎沒什麼重量,裡麵裝的是布料,好像是圍巾,或者帽子。

一切妥當後,女性目送外國客人離開,無意掃到充當包裝紙的報紙上的內容。

“畫像連環殺人案……啊,是這段時間很火的那個案子啊,因為凶手的留言美的像歌劇。”

她並沒有放在心上,轉身將包裹放入寄存櫃,又把剛填好的表格夾起來。

隻見取件人姓名那欄,寫著:

‘奧斯卡.王爾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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