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過一年嗎?顯然不是,畢竟’那個組織‘的工作沒有任何危險性,也沒有技術含量。
負責考核的人又是誰?電腦背後發放任務的情報員們嗎?也不可能,肯定是他身邊的人。而那個人,顯然就是告訴他這些事情的小山惠美。
小山惠美搖搖頭。
她也很好奇這點。
上梨子禦酒解釋:“因為桐庭小姐犯錯的那天,你剛好從他辦公室出來。”
然後和接到桐庭美智子召喚的上梨子禦酒在門口碰麵。
那時費奧多爾已經在屋裡了,也就是說小山惠美也與他見過。
但她卻沒有被異能特務科注意到。
從頭到尾,宛若隱身。
“桐庭小姐知道自己私下與外國企業合作行為的嚴重性,她不可能在那天召見你,因為我才是她在‘那個組織’中唯一熟悉和稍微放心的人,所以我想,桐庭小姐那天,根本都不知道你進了辦公室吧。”
桐庭美智子的辦公室設計很奇妙,內室和外室被一整麵的書架遮擋住,隱私性是有了,但視野也因此變得很差,隻要輕手輕腳的推門進去,內室的人就不會發現外麵有人。
上梨子禦酒將電腦顯示屏轉過來。
上麵是一起新聞報道——正是保密部去年那個被殺死的倒黴蛋。
警察給的說法是流寇作案。
但屏幕的小窗上,幾行白底黑字的推理,卻清清楚楚的複原了整個案發過程。
“對自己工作的單位一無所知的感覺不太好,所以我從曾經死去的部下身上著手調查,結果不小心發現了意外之喜,他死於熟人,和專業殺手之手。”
“這個人就是你,小山君,我記得你們兩個的辦公室是對門,肯定比和我這種間隔了好幾個辦公室的惡見麵次數要多一些,甚至可能私下成為朋友什麼的。”
上梨子禦酒按了下鍵盤,又跳出幾個鶴見區一年前發生案子的報紙。
“這些都是你傑作,而且死者中有個是鶴見區的部長,你來到永招商事是因為組織中有一條規定,沒有度過考核期的部長一定要和成員一起入職,成立新的部區。”
“你那天潛入,目的是為了殺死桐庭美智子吧,因為她違背了組織規定與外企合作,但你沒想到她那時會在和費奧多爾會麵,我該叫你什麼,保密部的文員,還是組織裡的殺手?”
小山惠美沒有說假話。
‘那個組織’的成員確實不存在工作變遷和升值一說,就像蟻穴中的工蟻和雄蟻一樣,永遠負責固有的工作,但她也沒有說:‘一個人隻有一份工作’。
“雖然工蟻隻做屬於工蟻的工作,雄蟻隻履行屬於雄蟻的職責,組織的成員也隻有一個職位好像是大家默認的規則,但在沒有真正規則的時候,任何不成文都可能是假的。”
身份暴露的小山惠美好像放棄了抵抗一般,整個人都頹廢了許多:“嗯,你說的差不多都對,那麼部長,做出這麼一番精彩絕倫的推理,你的目的是什麼呢?”
上梨子禦酒眸中閃過一抹微光,那是獵人見到獵物走進陷阱的狡黠。
“作為維護組織穩定的殺手,你認識其他的部長嗎?”
小山惠美說:“我不知道他們的具體身份,隻能劃定一個範圍。”
「叮」
「任務進度65/100」
「已完成:禦下,若連部下都不能掌控,那算什麼大佬,一個合格的首領應該清晰的把控每名可用之才的心思和底細,並將他們牢牢綁在船上」
「任務進度+10%,特殊任務獎勵已發放,獎金五百億日元,請宿主選擇降落地點」
“和上次的五百億一起分發出去吧,我還欠多少錢?”
「兩千億左右」
*
“是這個。”江戶川亂步看完情報後,伸手指出一個人:“真難為你能從那麼嚴密的製度中挖出破綻……為了不暴露身份,那個殺手以後都要乖乖聽你的了吧。”
任何非法組織的穩定,都有一定趨於暴力的因素。
比如港口黑手黨對叛徒的雷霆手段,和‘那個組織’的殺手製度。
一切恐懼,源於未知,對於‘那個組織’來說,暴力製度就是要神秘才有威懾力。
一旦某個殺手的身份被公布於眾,有人知道:‘原來殺手可能是身邊的人’,勢必會引起混亂,而泄露這些的殺手本人,顯然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
上梨子禦酒沒有說話。
因為他並沒有找江戶川亂步幫忙,而是在從小山惠美那得到其他部長的身份範圍後自己鎖門在書房裡進行調查推理,江戶川亂步是照常叫太宰治撬了鎖闖進來的。
……他竟然有點習慣了。
江戶川亂步察覺到他的心思,毫不在意,反而一臉自然的覆蓋住他握著鼠標的手。
上梨子禦酒抽回手,江戶川亂步也沒多餘舉動,專心瀏覽起電腦上的內容。
“哦,你在查這個啊,你想知道的情報是……”
他吧啦完一大堆,留下迷茫的上梨子禦酒揚長而去。
堅決貫徹了什麼叫好用又自覺的工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