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這麼不情不願的,是我的要求很刁蠻嗎?”
“沒有。”
“你明明就是這個意思。”
“真的沒有。”
“好勉強啊,飼主君,這樣吧,你親我一下,我就相信。”
“……”
“明明剛才還說離不開我呢,現在連親近都不願意嗎?我好傷心哦。”
長虹破碎,灑的滿天都是,一道被拖的很長很長的影子,慢慢靠近另一道影子,兩個影子慢慢靠近,然後像一滴水融入了另一滴水那樣,重疊在一起。
*
「叮」
「任務進度75/100」
「已完成:計劃,藏於幕後,不動聲色的操控著一切的那隻手,到底屬於誰呢」
“夏油傑說,有個匿名賬號將上梨子禦酒的下班時間門和行進路程告訴了他,他才能如此精確的綁架上梨子禦酒,但你卻說,能發現上梨子禦酒失蹤,也是收到了匿名賬號發來的情報。”
“對啊。”江戶川亂步百無聊賴的盤腿在辦公桌上:“手機你們不是檢查過了嗎?”
青木卓一咬牙:“但您的手機上,根本沒有人發消息的痕跡。”
江戶川亂步不耐煩的看他一眼,但又顧忌背後站著的福澤諭吉:“所以呢,你們就懷疑我和飼主君狼狽為奸,演了這出戲?自己無能找不到證據,就說不存在?”
確實……因為夏油傑的手機也沒找到有曆史消息發過來。
但異能特務科裡,那位讀取物品記憶能力的異能者,確實在手機上讀取到了有消息發來的記憶,無論是夏油傑的手機,還是江戶川亂步的。
而且時間門也差不多對的上。
青木卓一擦了把汗,不敢再觸這位名偵探的黴頭:“抱歉,確實是我們找不到【影子】存在的證據,因為您曾在費奧多爾的抓捕現場和【影子】共同出現……”
“哈?那是因為我和飼主君購物的那家超市就在那棟樓裡啊。”江戶川亂步似乎很生氣:“我還要找你們算賬呢,飼主君什麼都不告訴我,是不是你們做的鬼?”
他在心裡反駁自己。
不,那純粹是上梨子禦酒不想讓他參與這件事,異能特務科是無辜的。而且,費奧多爾抓捕現場那個【影子】也確實是他扮演的,他們沒找錯人。
但那又怎麼樣。
他也不能衝著飼主君發火啊——誰叫異能特務科撞到槍口上。
青木卓一暗暗叫苦,他當然知道那道影子是江戶川亂步的可能性幾乎為零,畢竟這位可是一年能解決一個縣的警察十年工作量的名偵探啊。
而且還是禦酒的……呃,同居人?
朝福澤諭吉道歉後,青木卓一默默溜離了武裝偵探社。
打開電梯時,江戶川亂步也和他一起跨進去。
青木卓一疑惑:“您……”
“順路。”江戶川亂步盯著他看了幾秒,突然笑起來:“我和飼主君,是戀人的關係,而且是我對他一見鐘情,死纏爛打住進他家裡的哦,告白什麼,也是我提出的。”
青木卓一:???
作為上梨子禦酒從學生時代至今的好友,他大腦宕機了。
那個眾生平等的拒絕一切女性示好,上大學後連他也疏遠了的,孤狼一樣的……禦酒?
“不,他拒絕女性不是因為取向啦。”江戶川亂步心情很好的拍拍他的肩膀:“就是單純排斥一切人的好意,和你想的一樣,飼主君是想和全世界劃界限的人。”
青木卓一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那您為什麼能追到他。”
“當然是因為我是天下第一名偵探!”江戶川亂步理所當然的這麼說:“飼主君那家夥看起來很冷硬,其實最不擅長拒絕彆人了,稍微一撒嬌,就會很溫柔的答應哦。”
青木卓一思緒飄回大學。
學校論壇上——「扒一扒語言係那個高嶺之花」「我受不了了,語言係的上梨子君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女生」「身體有問題吧,因為在下是男生,堅持打卡了三天他也沒答應」的帖子,陷入沉思。
江戶川亂步不管這個,他快快樂樂的走下電梯。
武裝偵探社事務所樓下停著的車,車窗緩緩降下,露出上梨子禦酒的臉,他先從裡麵幫江戶川亂步打開車門,然後看見名偵探背後的友人,一愣。
“卓一?”
他來武裝偵探社……是為了【影子】的事情?
也對,畢竟作為國家機關,卻無論如何都查不出一個人的蹤跡,有所懷疑也正常。
青木卓一幽魂一樣擺擺手:“不用管我,你們走吧……”
上梨子禦酒:?
*
昏暗的房間門,費奧多爾咬著指甲,一遍又一遍的看視頻。
屏幕上,正是他被異能特務科帶走的那個天台,還有一個小窗口,江戶川亂步提著兩大袋東西,大搖大擺的走進一個拐角,不久之後,一個披著黑色披風,白色麵具的身影在十幾層樓上的天台驚鴻一現。
“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段呢。”
費奧多爾不是異能特務科。
他知道上梨子禦酒死而複生的事情,也沒受過什麼【影子】的幫助,所以,那個【影子】一定是假的,是上梨子禦酒為了搪塞政府搞出的借口。
但九年前的神奈川縣醫院特大爆炸案,和咒術界那幾個莫名其妙的資金鏈……
“我發誓啊,大人。”一個鼻青臉腫的男人跪在地上哀嚎:“雖然我們約定見麵的地點間門隔著一扇屏風,但我留了個心眼,看見了那個人的樣子,確實是黑披風,白麵具,聲音很年輕,那麼神秘特殊的人,彆說九年,一百年我也忘不了啊……對!他左耳有個很長的流蘇耳飾。”
“是紮進耳垂裡的?”
“是,絕對是!”男人好像抓住什麼救命稻草一樣:“賤內喜歡耳飾,是耳釘還是耳夾,我一眼就能看出來……那個男人在那之後就再沒出現過了,還有!最近,就在這幾天,他要我往一個賬戶裡打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