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利耶這會兒一改之前刻意回避的狀態, 微微側過臉看他,反而笑了。
他在萊爾心裡的形象已經不太正常了,在他們嘴裡更是淪為奇怪的人。
上次被咬後, 搜索出來的結果隻有幾條, 大多都在問alpha腺體被咬之後怎麼辦,沒有後續的答案。
泰利耶隻能轉道去搜,alpha腺體破裂會有什麼負麵影響, 隻有一個疑似alpha的人這麼問過。
得到的回答是能有什麼影響, alpha皮糙肉厚, 又不是O, 難道還會對破壞你腺體的人產生依賴心理嗎。
下麵回答的人也是閒得慌, 和提問的人來回交流了好幾輪。
最後一錘定音,反問對方, 戰場上肉搏的時候,對手一肘子打在腺體你上的時候, 除了不適, 和想儘快殺了對手的憤恨, 還有什麼,難不成還要散發信息素求偶發情嗎。
雙方交流到這裡, 提問的人沒再出現,過了很久,回答的那個又在後麵跟著補充了一句:以前我在軍隊的時候,也不是沒見過AA戀, 彆有心理負擔,發現了去治就是了,實在不行就躺平吧。
泰利耶想,問題是他不是想搞雙A戀, 他是被beta咬的。
他腦子裡亂糟糟的,塞滿了和現在場麵不相乾的東西,班卓大跨步走到他麵前,逼視著他。
泰利耶搞不懂他怎麼比提亞特還氣勢洶洶,一副馬上就要撲上來把人撕碎的樣子。
“彆離我這麼近,怪惡心的。”他退後兩步,和班卓保持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
在提亞特彆有意味的目光中,泰利耶脫掉扣到最上麵的外套,隨手扔在桌子上,稍稍低頭:“是要看什麼,你當廢物的證據嗎。”
他也懶得再躲躲閃閃了,既然提亞特一定要捅破這層窗戶紙,那就成全他。
脖子後麵的腺體被他抓得又紅又腫,看起來淒淒慘慘的樣子。
“哈。”提亞特冷笑:“是看你自甘下賤的證據。”
他臉上陰晴不定,明明這一次什麼都沒有發生,但泰利耶還是這副做派,他太陽穴狂跳,對此恨到牙齒都快咬碎了。
“所以呢,那又怎樣?”泰利耶垂眸,聲音低沉,從主動扯開衣領,把傷口暴露出來的那一刻開始,他就決定忽略掉那點羞恥心。
“彆一副遭受背叛,接受不了的樣子。”
沉默寡言拋到一邊,泰利耶覺得他大可不必,他和萊爾之間門的關係,又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未婚夫妻而已,結了還能離的普通關係而已。
“又不是被標記的OMEGA,離了對方就不能活。”身為從小一起長大,沒有血緣關係的哥哥,泰利耶友善地提醒他:“她不可能被標記的,除非你挖掉腺體。”
“她愛我。”
麵對提亞特的回答,泰利耶都快笑出來了:“你有這種東西嗎。”
隨即又覺得憤怒,他不知道萊爾殺提亞特的事,隻親眼見過她為了對方殺死溫頓的場景,利落到像在殺羊。
那時她眼中的恨意和殺意也不是假的。
提亞特不管這麼多,他感覺到了泰利耶此時的不自然,知道自己說中了他在意的地方:“我不需要懂這種東西,就像在座的各位永遠也理解不了廉恥兩個字怎麼寫一樣。”
“她明白就好了。”
泰利耶很是看不慣他這副樣子,還沒開口,冷眼站在一旁的班卓突然動了,他伸手按住泰利耶的後腦勺,把他的腦袋往前扣。
“我想起你之前的淤青程度不是很嚴重啊。”因為用力,他手臂上肌肉緊縮,五指緊緊掐著對方:“既然你喜歡,那就多來幾下。”
泰利耶沒想到他會突然動手,猝不及防砸在桌子上,發出一聲巨響,他腦袋眩暈,然後立馬反應過來,轉頭一拳錘在班卓身上。
“你犯什麼病,關你什麼事。”泰利耶表情暴躁,他躲避班卓攻擊的同時,還要進攻。
班卓發瘋一樣,他完全放棄躲避,迎頭直上,周圍的椅子都被踢飛的同時,他一條腿直接掃向對麵,泰利耶抬肘擋住他的攻勢,將對方的力氣卸下大半。
班卓攻擊的方向一歪,旁邊厚重的長桌被他掃出裂痕。
血液沸騰的同時,alpha的信息素開始擴散逸散,視線交彙時,兩人都看出對方眼中的惡意。
空氣中都像冒著火星子,幾個互相懷有殺意的alpha湊在一起,就差一個引子就能引爆全場。
這之間門,班卓察覺到泰利耶身上的異常。
襯衣被汗水打濕,緊緊地黏在身上,兩人體表溫度升高,連提亞特的信息素都開始若有若無地往外跑,泰利耶就跟沒事人一樣。
“惡心。”他突然就理解了提亞特剛才嘲諷泰利耶打抑製劑的事。
那是麵對OMEGA時都從未有過的情況,現在卻為了一個beta特意去打抑製劑。
班卓知道自己又錯過了,他一邊懊惱一邊怨恨圍在萊爾身邊的這些人,蒼蠅一樣,嗡嗡嗡的,煩死了。
都到了這個地步了,不難揣測出泰利耶對她是什麼想法。
不管他此刻的感情出發點是善意,還是惡意,都惡心死了。
提亞特的表情也開始變得不對勁,他好像也被信息素影響了,這個房間門裡門窗緊閉,他正欲走到窗邊,一把椅子從他身邊擦過去,把玻璃窗砸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