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第六十七章 就算是精神導師也無法阻止……(2 / 2)

Beta,但萬人迷 閒時煮酒 12032 字 9個月前

他能感覺到身旁沙發陷下去,她離自己越來越近,珀斯以為她手上的領帶會勒上自己的脖子。

他眼睛猛地睜開,隨時準備躲開,沒想到腿上傳來一陣痛意。

領帶在他腿上的傷口那裡纏了兩圈,她粗糙又敷衍地打了個結,領帶夾也沒有取下來,就那樣直愣愣地貼在傷口旁邊。

兩雙眼睛凝在領帶夾上,兩人透過倒影對視著。

片刻後,萊爾退開,珀斯也跟著她的動作一起站起來,走動的時候領帶夾戳進傷口裡。

他很擅長忍受,目光緊緊追隨著她的背影,忽略了刺痛。

“那個alpha在哪?”

“什麼?”

“你是沒膽子,難道也沒腦子?”她煩躁地說:“我說,你剛剛說的那個alpha在不在這裡?”

“在。”珀斯點頭:“他今晚值班,應該就在辦公室裡。”

“帶我過去。”

珀斯:“?”

開門聲響起,她自顧自地往外走,珀斯一瘸一拐地在後麵追,眼裡是藏不住的忐忑和好奇。

“你怎麼突然對我那麼好?”他盯著已經止住血的傷口,愣愣地問。

“你去找他乾什麼?”他的問題好多啊,萊爾煩不勝煩,停住腳步,等他領先自己幾步的時候,微微蓄力,一腳踢在他屁股上。

對方一個趔趄,摸著被她踹的地方,沉默了。

“中控係統什麼時候恢複?”出了門,看著滿目的白,她說話的時候又開始發顫,垮著臉問他。

“我沒有。”來取她性命的時候做的那些準備工作,都被她猜中了,珀斯下意識否認。

很快他意識到這不是個好答案,又改口:“天亮前。”

走廊裡很空,隻有兩人的腳步聲,珀斯聽到她走路時的聲音很雜亂,一直斜著眼睛看旁邊的玻璃窗,偷看她現在的狀態。

他不知道事情怎麼變成這樣,他明明是來殺她的,但現在卻一副被她帶著去討公道的樣子。

很快就到了那個alpha的辦公室。

“敲門。”聽見萊爾的命令,珀斯下意識抬手叩門。

一串腳步聲後,門後露出一張睡眼惺忪的臉,看見是珀斯後,對方冷笑一聲,嘴上開始不乾不淨地嘲諷。

萊爾捏著刀完全隱在他身後,刀尖抵著他的後腰,珀斯知道這是在催促他進去。

他硬著頭皮硬擠進去。

那個alpha剛抬手去掐他脖子的時候,萊爾從他身後躥出來,對著alpha的胸前就是一刀。

在對方暴怒的目光中,她把刀塞進珀斯手裡,一閃身就出去了。

留下反應不及時的珀斯,他被對方抓著領子狠狠摜到地上。

萊爾在門外拽著門,聽著裡麵摔摔打打的響動,低頭處理光腦上的未讀消息。

兩個研究員已經準備好了,問她什麼時候碰麵。

門後傳來高亢的哭喊聲和呼痛的聲音,不知道是哪一個在砸門,這種響動持續了五六分鐘,最後終於回歸平靜。

萊爾按著門把手,推開一條縫。

嗚嗚咽咽的哭聲傳來,她低頭,猝不及防和後麵藏著的一雙眼睛對上。

珀斯滿臉血,跨坐在那個alpha身上,對方的雙眸已經失去光亮,他握著刀還在一直往他脖子上紮。

血像從破了小孔的水管裡飆出來的水一樣,滋滋地往外噴。

他一邊捅一邊哭,眼淚很快把臉上的血痕衝刷掉,留下一道道略顯扭曲的蜿蜒痕跡。

珀斯身上還算乾淨。

“你知不知道他剛才撲上來的時候有多恐怖?”他對著萊爾哭訴,眼淚流個不停:“我以為你要幫我報仇,結果卻把我一個人關在裡麵。”

要不是他每天沉浸在殺人幻想裡,有隨身帶藥的習慣,倒在這裡的就是他自己了。

“我不是幫你給他來了一刀再走的?”她態度惡劣。

“血濺出來的感覺好惡心啊。”他喃喃道,這和他在家練習的時候,感覺完全不一樣。

“不過你說得對,我的刀足夠鋒利,真的有種切豆腐的感覺。”

“你不是沒有切過。”萊爾靠在門邊,問。

“現在切過了。”珀斯還在哭哭啼啼,但是他現在亢奮到根本停不下來。

腦子很興奮,所有的細胞都很活躍,他朝著萊爾伸手,想讓她拉他起來:“我腿有點軟。”

“垃圾。”她沒有理會。

看著她朦朧的身影,珀斯緩了一下,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眯著眼睛,對麵前模糊的世界很不習慣。

Alpha對他的精神壓製刻進骨頭裡的,剛才命懸一線,他做不到不去看對方的臉,趁機把隱形眼鏡摘了,拿著刀就是一頓亂砍。

“今天和你一起入院的,還有個大人物。”他抬手壓在她肩膀上,說:“我覺得你說得對,alpha的肉也是肉,不會因為性彆而變得刀槍不入。”

這個點應該是他睡覺的時間了,晚睡早起會影響他的代謝,還會變得沒精神,鍛煉的時候也會沒力氣。

珀斯現在興奮到了極點,腎上腺素狂飆,他躍躍欲試地說:“他基因病纏身,不一定是我的對手。”

“你自我感覺還挺良好。”

他用一種迷蒙的,看待精神導師的尊敬眼神看著她,再一次對她的意見表達高度肯定:“你說得對,讓人留名的從來不是弄死一些小人物。”

“我現在真的感覺爽透了。”他把刀擦擦乾淨,直接揣進口袋裡,也不藏了。

他就像隻挑釁了大狗,還成功把對方反殺了的博美,跳來跳去的,得意地汪汪個沒完。

他是爽透了,萊爾真的煩透了。

“你真的很垃圾,我從來沒碰到過報仇還要手把手教的。”

如果不是留著他有用,她真的不想跟這種腦容量隻有核桃大小的品種打交道。

“你這樣過去,還沒靠近他的病房,就被安保扔出去了。”

珀斯擦了擦眼淚,從另一邊口袋裡掏出一副眼鏡戴上,世界重新變得清晰。

“彆著急,我還有仇人沒解決呢。”等會兒從基因科順便撈一套乾淨製服換上就是了。

“我現在感覺特彆好。”好到他的眼淚根本止不住,他站在萊爾旁邊,一邊吹口哨排解這種讓人頭皮發麻、渾身顫抖的爽感,一邊去踩她的影子。

“真的。”他說:“我一定會青出於藍的。”

萊爾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他的自卑自厭這會全消散了:“你說我要是把醫院清理乾淨,是不是就徹底出名了。”

樓道裡亮如白晝,珀斯的口哨聲混入其中,明明是歡快的小調,卻硬是平添幾分詭異。

“妹妹雖然很優秀,但她才剛畢業,還沒有優秀到新聞都會報道她的地步。”他在萊爾身邊繞來繞去,踢踢踏踏的腳步聲聽得人神經緊張。

“我終於搶先她一次了。”

“這一定是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超級新聞。”

萊爾瞟他一眼,冷嘲道:“就憑你這種垃圾,要乾這麼大的事,懸。”

轉瞬間,她就興趣缺缺地把視線挪開,掐著她的手,看見她如此默然,忍不住痛哭:“你怎麼不看著我了,你不是害怕嗎,為什麼不看著我的眼睛了。”

“我好怕啊。”他還帶著鼻音:“你說得對,憑我一己之力是清理不乾淨的。”

“他們一定會來抓我的,我不想坐牢。”

他雖然嘴上這麼說,絲毫不影響他經過各種仇恨對象辦公室的時候,進去團建。

馬上就要到班卓的病房,珀斯身上的白色製服已經紅得發黑,他像個飄在萊爾旁邊的惡靈一樣,每走一步就拖出一條長長的紅痕。

“怎麼辦,我好怕。”一路上他嘴巴沒停過,眼淚也沒收回去過,頭發都打縷了,臉上還乾乾淨淨的。

萊爾終於繃不住了。

她忍無可忍,伸手把他兩片嘴唇捏在一起,珀斯被迫低著頭,被她牽著嘴巴走。

“快到了。”他們和班卓還有一層樓的距離,萊爾停下腳步,惡狠狠地對珀斯說:“再敢多說一個字,我就把你的嘴巴縫上。”

她鬆開發僵的手,目送珀斯去零元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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