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 47 章(2 / 2)

看到院內的景象,她們被震了一震。

呂祿屁股腫得老高,就算穿了衣裳也遮不住,彆提那張美男胚子臉,哭得好不傷心,寫滿了“悔恨”二字。說著說著漏了嘴:“爹我錯了,我不該仗姑母的勢,不該對大王不敬,不該溜出去鬥雞……”

呂釋之停了下來。

他的怒火越燒越旺:“鬥雞?”

好啊,這小子竟然承認了,他高高地舉起小木劍:“看打!”

太後:“……”

大長秋:“……”

也怪不得建成侯生氣,大長秋有些理解了。

劉越察覺動靜,眨眨眼,蹬蹬蹬地來到母後身邊。

呂雉摸摸胖兒子的臉,叫人勸了建成侯停手,畢竟大怒傷身:“兄長,鬥雞是祿兒的不對,而今進了宮,讓師傅們好好教他一教,定能扭回他的貪玩,何必你親自動手。”

呂釋之長長歎了口氣,難以啟齒臭小子一進宮的表現:“太後不知,呂祿的罪過不止這一樁啊。”

無視大王,真是最最不可饒恕!

今天揍累了,下次再來好了。

呂祿捂住屁股,看著自己最大的靠山,冒出一個鼻涕泡,流下殷殷希望的眼淚:“姑母……”

挨了這樣一頓揍,他的腦袋瓜似乎靈光起來。

梁王表弟是魔鬼,他不想當伴讀了,呂祿絞儘腦汁,換了種委婉的說法:“姑母,小侄能回宮外讀書嗎?”

不等呂釋之再次暴怒,呂雉溫聲道:“不可以。”

她也希望娘家的子侄成材,何況越兒拉了拉她的手,眼底滿是不舍,想必十分喜歡表哥。

“姑母這就請太醫令來看,祿兒不出幾天就會好,養好傷就能上學了。”

呂祿登時覺得未來一片灰暗。

為什麼,他嗚嗚嗚地哭起來,不出幾天就會好……然後再被打一次嗎?

.

代地、雲中郡與上郡的邊緣與匈奴接壤,從長安快馬來到此地,約要十天半月的路程。

趙堯擦擦額角的汗,咽下湧上喉頭的血,賣掉用從前積蓄換成的匹馬,向守關士卒出具傳書與路引。

出了關隘,是一個人煙荒涼的不管地帶,非是漢朝不願意管,而是匈奴人一來,便能長驅直入,屠殺劫掠,唯有固定的關隘與城牆,才能阻一阻匈奴的腳步。

而不管地帶的最北側,郡守有令,不許大漢百姓越過這條界,去往匈奴的地盤送死。

趙堯訂了一間簡陋的客棧,在床上輾轉反側,等到夜幕漸深,咬咬牙背起包袱,躲過士卒巡察,往不管地帶一腳深一腳淺地行去。

從此往後,他便更名為趙壅,與昔日大漢的符璽禦史再無關聯!

長安城,長樂宮,呂祿再也逃不過梁王魔爪,從此水深火熱的時候,一道堪稱噩耗的消息傳來——丞相病倒了。

在家備課,準備明日開始正式教學的梁王太傅輕輕歎了一口氣。

“這是心病。”張良一邊翻閱竹簡,一邊對長子道,“若蕭何早聽我言,與我研究養生之法,哪裡會心生鬱鬱,豈不是一日比一日年輕?”

“……”張不疑張張嘴,覺得父親在說瞎話。

丞相與先帝相識於微末,便是先帝晚年多疑,使得丞相自損名聲,他們之間的情誼也不是常人能夠揣度的,養生救不了丞相的心病。

他卻隻敢在心裡說說,難不成先帝還能活過來?

這就形成了一個死局。

張不疑憂心忡忡,覺得丞相的心病無藥可醫,希冀地看向父親,希望大人能說一個靠譜的主意。

張良:“……”

張良察覺到不對勁了。

他道:“不疑,為父覺得你對丞相很是崇敬。”

張不疑莫名有些心虛,連忙道:“二弟最是敬慕平陽侯,還想拜入平陽侯門下呢。”

張良翻竹簡的手頓了頓。

他安慰自己,他有一個可愛的學生兼養生友人,足夠彌補逆子造成的傷害。

他相信即便隔著宮牆,學生也能和他心有靈犀,於是瞥了一眼逆子:“有梁王在,丞相明日就會安好。”

張不疑愣了。

他被父親神棍的氣息震住,梁王??

聽聞蕭師傅生病的消息,劉越沉思片刻,悄悄拉來韓師傅,遞給他一身嶄新的宦者服。

韓信若有所思:“一見到丞相,我就同他哭泣,說你若是死了,我必隨你而去。”

然後抽出一把劍放脖子上,再不行,就說趙懷王是他殺的,總有一個會讓蕭何支棱起來。

劉越連連點頭,為了不讓知己再死一次,蕭師傅一定會上演生龍活虎的奇跡,把他父皇拋之腦後,活到九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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