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越聽得有些呆。
這不是流水線作業嗎?
呂玢喘了口氣,指指懷中的木匣:“臣知曉大王有疑問,特地請求太後準許,將鐵斧帶了來。”
劉越脫離震撼,連忙湊近梁園令,呂玢笑嗬嗬地同他一起看。
一大一小兩個腦袋,就這麼湊在木匣前,兩位新來的天才清清楚楚地發現,大王還伸出小手戳了戳。
晁錯:“……”
賈誼:“……”
強大的危機感在心頭縈繞,他們發現大王興趣廣博,好像哪家都喜歡的樣子。
還有墨家,墨家這麼快就紮根下來,以冶金煉鐵技術討得歡心了嗎?
他們居然沒有急著宣揚經義,等小钜子養好身體,豈不是又來了一個勁敵。
晁錯賈誼仿佛腦電波同步,同時閃過“奇淫”二字,隨即糾結了,是與百姓息息相關的東西,哪裡算得上奇淫呢。
自己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糾結來糾結去,轉眼到了第二天,他們跟著大王一道,經曆了梁王殿下熱鬨的五歲生辰。
作為宮中最受寵愛的崽,再也沒有誰能夠同劉越打擂台,如今的生辰任由太後高興,想辦多大辦多大。隻是一來,作為人子,還在先帝的三年喪期之內;二來,陛下太後都不是奢華之人,如今大漢並非富有,若是辦個奢靡的宴席,梁王殿下本人還不願意呢。
最終,長信宮請了眾多賓客樂一樂,因著喪期,還強調不必送禮。
有太後發話,賓客赴宴的時候果真沒有帶來禮物,但這難不倒他們想要恭賀梁王殿下,或是恭賀太後的心。
——不送禮,那就說祝福!他們說祝福都說出花來了,還是由口才最妙的陳師傅拔得頭籌。
陳平微笑著看了張良一眼,是的,梁王太傅也在,還恭敬地被請為上座,誰叫唯一的老師比啟蒙師傅尊貴億點點呢。
這深邃的一眼,有著萬千含義夾雜其中,張良恍若沒察覺似的,喚了一聲“不疑”。
這一聲很是溫柔,下首的張侍中茫然抬首。如今張不疑乃是宮中的大紅人,太後另眼相待,皇帝信重有加,瞧見這邊的動靜,皆是吩咐近侍為他斟滿甜漿,張不疑受寵若驚,連忙道謝。
陳平:“…………”
父子齊上陣的寶劍插滿他的胸膛,曲逆侯不說話了。
他想起自家不成器的長子,無法抑製地胸口疼!
等到魯元長公主牽著張嫣翁主,還有年方兩歲,走路搖搖擺擺的宣平侯世子張偃走到殿前的時候,曲逆侯有了預感,他的頭籌怕是保不住了。
果不其然,魯元長公主鼓勵地拍拍長女與幼子的脊背,張嫣羞赧地點頭,牽著虎頭虎腦的弟弟走到劉越身邊。
他們異口同聲地說:“小舅舅生辰快樂,我們最喜歡小舅舅了!”
說罷,張偃吧唧一口親在劉越的圓臉蛋上,還伸出手要小舅舅抱。
劉越被親得猝不及防,緊接著,一股幸福的情緒從心底蔓延。
!原來他已經是大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