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漸漸地弱了下去。
呂雉似笑非笑:“那豈不是輩分都不對了?”
呂產一喜,忙說:“輩分不要緊。”
他還想說什麼,呂雉大怒:“從前你和吳王暗地裡要結的娃娃親,哀家還沒和你算賬,如今倒是打起你梁王表弟的主意。這些年曆練也不知道曆練個什麼東西,給我滾回府好好反省!”
呂產:“…………”
這……吳王……久違的記憶浮現,呂產撲通一聲跪了,聲淚俱下:“姑母,侄兒早就和他劃清關係,還請姑母明鑒!”
呂雉:“滾。”
呂產灰溜溜滾了。
呂雉看著他的背影,眼眸劃過難以看清的光芒,思及呂產在中尉衙署擔的官職,搖了搖頭。
如今還早,再等等。
書閣之中,劉越打了個噴嚏,捂住嘴,掏出乾淨的巾帕一擦,繼續和蕭師傅學法。
他嘴閉得像蚌殼一樣緊,有關張良陳平共遊的消息,半句也沒透露出去。隻是學習越發專注,前往石渠閣的時候,也不再苦大仇深——隻要心態轉變為看熱鬨,寒顫就不會上身。
張良懷疑他的學生在打什麼壞主意,觀察數天一無所獲,挑了挑眉,放棄了。
天子大婚的前後幾日,是劉越難得的假期。
諸侯王一一趕赴長安,奉上難得的厚禮,隻除了吳王,他自從被徐生氣病,已經纏綿病榻數年。劉越難得和小夥伴們共聚,特彆是代王劉恒,自從熟記厚黑學,整個人散發著靠譜的氣息。
他坐在那裡,說到養牛如數家珍,一看就和其餘妖豔弟弟不一樣。
見劉越聽得認真,劉恒心裡滿足,講得越發起勁,難得被臨江王劉建打斷了。劉恒淡淡看去,劉建渾身發涼,羞澀地扭過頭,堅決不看四哥。
劉恒:“……”
自從就藩後,劉建終於搞明白了一個問題。他顫巍巍地問:“幼弟,那當做欠債的胡椒……可是西域特產?”
劉越吃驚:“八哥,是誰告訴了你,讓你體悟到知識的甘美?”
劉建眼一黑。
他的封地在南邊,和西域差十萬八千裡遠,他要怎樣才能穿過匈奴,打通西域,帶來胡胡胡胡椒呢?
八弟的痛苦劉長不懂。淮南王興致勃勃,大手一揮:“快,大夥都來看我舉鼎!”
他對力氣的掌控越發純熟,自認長大之後,當不輸於西楚霸王,此時已經開始嘗試三十石重量了。
劉越道:“七哥,大喜的日子,需要惜命一些……”
劉長:“……”討厭。
交流完感情,劉越瞅瞅年紀最長的齊王,齊王劉肥舉起手,使勁同幼弟打招呼:“還有沒有玉璧可以賣?寡人出四百萬。”
劉越:“不賣。”
劉肥惋惜:“噢。”
劉越依舊記得劉肥私下聯絡皇兄炫耀玉璧的仇,見他這般,劉越軟軟道:“原價四十萬,四百萬虧啦。”
劉肥:“噗——”
大婚當日,呂家夫人們一半進宮幫忙,一半簇擁在酈侯府,笑容盈盈,忙碌不已。呂英作為皇後,將從未央宮正門而入,一步步踏上宣室玉階,由禦史大夫宣讀立後詔書,丞相授金印,與天子並肩站在高處,方代表儀式的結束。
儀式過後就是昏禮了,由長輩灑水點額,喝合巹酒,帝後結為夫妻。
天色亮起,整個宮廷喜氣洋洋,劉越特意起大婚當日婚床裂開,是凶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