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開著警車前往何媛家的兩位警察同誌是懵的。
剛開始他們局裡接到何媛打的電話, 說有人跟蹤騷擾, 還想闖進她家裡,警察局立馬就出警了。
但是車子開到一半, 局裡的同事又打了個電話過來, 說又有一個電話報警, 說有人毆打他。
地點……就是他們現在要去的地點。
等到他們開車過來一看。
好嘛,原來是同一批人, 打架的雙方都報警了。
“警察同誌,就是、就是她們打人!”
一看到警察來了, 餘德立馬捂著臉跑上前去,想惡人先告狀。
但是他現在全身疼的厲害, 走一步都感覺骨頭被碾了一下,“嘶”了一口, 走了兩步就疼的走不了了。
嘴裡嚷嚷著, “警察同誌,我要驗傷!我要告她們!”
餘德惡狠狠的看著何媛和蘇夏她們。
蘇夏剛剛已經湊近何媛耳邊說了幾句話,告訴她保管餘德驗不出來受過什麼傷。
何媛有了底氣, 義正言辭, “警察同誌,這裡是我的家門口, 平時我和我女兒兩人住在這裡, 我也很注意從來沒有請男性過來過。”
“要不是今天正好約了我兩個朋友來家裡吃飯, 可能、可能就被這個人破門而入了……”
何媛看起來就溫溫柔柔的, 現在一副含淚的模樣, 無論是來執勤的警察還是旁邊聽到聲音出來的鄰居,都是站在她們這一邊的。
“何醫生來我們這兒住了幾年了,為人很好的,從來不和人吵架!”
“是啊是啊,而且這個男人賊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你想闖進人家家裡,人家打你那叫自衛好嘛!”
“這個男人我好像在哪裡見過……哦!前幾天看到你鬼鬼祟祟的在附近晃蕩,你是不是早有預謀?!”
……
何媛平時和鄰居相處的都很不錯,附近的鄰居知道何媛是個兒科醫生,平時的時候孩子有個頭疼腦熱的都會麻煩何媛幫著看看。
好名氣積累下來了,現在當然是得道多助。
但是鄰居們的直言相助頂多也就幫著壯一壯氣勢。
餘德仗著這裡附近沒監控,非說自己隻是何媛的追求者,並沒有做什麼不軌的舉動。
反而是這三個女人,不由分說的跑出來對著自己一頓暴打。
“我現在手不能動了,全身都疼,我懷疑我骨裂了,我要去驗傷。要不就讓她們賠錢,要不就讓她們坐牢!”
餘德還在那邊叫嚷著。
不知道人群中從哪裡傳出來一聲嗤笑,“你的手不能動了?那捂著你的臉的是什麼?”
誒?
一群人朝著餘德看過去,還真是!
餘德現在左手捂著臉,右手還伸出來指著蘇夏她們幾個。
顯然他的兩隻手都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嘛!
餘德也才發現了自己的手能動了。
他試探著動了動,“啊喲!”
動是可以動了,可是剛剛被打的地方還是火辣辣的疼。
但是怎麼突然之間又能動了呢?這不就做實了剛剛自己在騙人?!
餘德滿眼怒火的看著蘇夏,“是不是你!是不是你這個臭女表子乾的?!”
蘇夏一臉無辜,手上的銀針都不知道被她收到哪裡去了。
“警察同誌,他們真的打了我,我現在全身是傷。剛剛就是這個女的,在我手上紮了幾針,我的手就不能動了。”餘德著急著跟警察解釋。
“你以為武俠呢,你怎麼不說自己被點穴了?!”
“哈哈哈,是啊,虧他還能想出這樣的笑話來。”
聽著周圍的嘲笑聲,餘德熱血上頭,“不信你們看!”
他撩開衣服,想讓大家都看看他身上的傷痕。畢竟他現在全身都疼的不行,肯定是青紫一片吧?
但是周圍又傳來一片噓聲。
餘德下意識的,感覺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明明肚子上被打了好幾拳,疼的不行,餘德還心說肯定一片青紫,說不定肋骨都被打斷了。
但是現在一看。
他身上好端端的,一點被打的痕跡都看不出來。
餘德不信邪的用手在肚子擦了擦,頓時“啊”的一聲,疼的冷汗都出來了。
“哎喲喂,演的可真像!”鄰居們看不下去了。
“就是啊,你看他身上一點傷都沒有,演的卻好像疼的不行的樣子。”
“我看他就是想要訛人吧!”
“朋友你不去混演藝圈可惜了呀!”
圍觀群眾的嘲笑之中,警察同誌看向餘德的眼神也有點不對勁了。
其中一位走向何媛,“這位女士,你準備怎麼做?”
何媛既然選擇了報警,當然希望警察把他抓走給他一個教訓的。
何媛手頭上有餘德曾經給她發的一些曖昧的短信。
在何媛沒有回也不接電話之後,餘德就發過來一些汙言穢語,還有一些惡心的照片。
雖然何媛她們說了餘德有強行闖入他人的家裡的行為,因為被蘇夏及時製止了,現在餘德死不承認也沒辦法證明。
至於騷擾的話,隻能對他處5日以上10日以下拘留,可以並處500元以下罰款。
處在警察的角度,兩位警察同誌是同情這樣一位受到騷擾的溫柔漂亮的女性的。
餘德要被警察帶走的時候,還在那邊叫囂,“把她們也帶走,我不信我身我有一點傷,我現在就找我的律師,還有找醫生幫我驗傷!”
蘇夏和邵小涵她們相互之間看了看。
行吧,那就去一趟。
反正也要去警局做筆錄的。
何媛把小萌萌暫時托付給鄰居李奶奶照看,然後和蘇夏她們準備一起去警局。
“隻可惜了一桌子的好菜,我還沒吃一口呢。”坐到車上的時候邵小涵還在嘴裡嘟噥著。
“放心,他們查不出來的。”蘇夏安慰了何媛一聲,“而且我保證,他再也不會、也沒能力騷擾你了。”
餘德現在身上的疼痛,幾天之後就會消了。
但是配合著一套針法下去,餘德的男性功能……基本上就沒有了。
再說他本來就是腎虛,照蘇夏看來估計平時想要找女人都得吃藥,現在嘛……就算把所以藥都吃了,保管也隻能當太監了。
這套針法已經失傳了,是蘇夏前段時間剛從係統裡學會的,查不出來是因為施針的原因導致男性功能出現問題的。
就算有資深的老中醫看出什麼端倪,不會解法也解決不了。
對自己身體上的情況一無所知的餘德即使到了警察局都是一副絲毫不懼的模樣。
拘留而已嘛!
現在查個酒駕都不止拘留這幾天。
更何況他還有律師。
他有錢,請的都是厲害的律師。在律師的巧舌如簧之下,最後還不是賠點錢了事。
餘德說要驗傷,警方當然是給他驗了的。
回警局之前,還專門帶他去了附近的醫院,看了半天說這裡痛那裡痛。
連X光都照了。
到最後檢查結果出來,說他半點毛病都沒有!
醫生黑著一張臉懷疑他們吃飽了撐著來消遣自己的呢!
……
蘇夏她們三人和餘德是分開錄的筆錄。
她們三個女壯士暴打流氓的行為,順利的贏得了警局文職女警們的好感。
說是做筆錄,其實何媛已經和其中兩個剛做媽媽的女警察就新手媽媽如何照顧孩子的問題聊開了。
至於蘇夏?
周圍已經圍著幾個警察同誌開始幫他們把脈了,邵小涵還幫著維持了一下秩序。
這件事情是怎麼開始的呢?
大概是蘇夏看到給自己錄筆錄的寸頭小警察開始的吧!
看了看名字,叫做胡楓。
還是個帥氣的警察小哥哥呢!
隻可惜小哥哥似乎感冒了,一邊給蘇夏錄筆錄還一邊咳嗽幾聲。
時不時聽著蘇夏說話的時候皺著眉頭,還需要蘇夏重複一遍。
等到筆錄做的差不多了。
蘇夏問了一句,“這位警察同誌,你是不是……耳朵聽不清楚?”
胡楓也知道自己讓眼前這姑娘好幾次重複說過的話麻煩人家了,抓了抓頭發不好意思道,“對不起啊,我最近不知道怎麼的,一直耳鳴聽不清聲音。”
蘇夏伸手對他笑了笑,“不介意的話……我幫你把個脈吧?”
“哈?”胡楓還沒反應過來。
邵小涵湊過來笑道,“警察小哥哥放心,我姐妹兒是個中醫,很厲害的!”
“這樣啊……”胡楓猶豫著伸出手來。
蘇夏感受了一下,脈相浮弦,確是風寒。
又對著胡楓道,“舌頭吐出來看看。”
胡楓依言照做。
蘇夏看到他舌苔灰白。
“你的耳鳴應該是感冒引起的,現在已經有向中耳炎發展的趨勢了。”
“啊?那是不是我感冒好了,耳朵就好了?”胡楓問道。
蘇夏搖了搖頭,“這個不一定。感冒好了,耳朵裡的炎症繼續存在的話,估計就一直好不了了。”
胡楓聽著也緊張了,要是一直耳鳴的話不等於半聾了嘛,“那我下班之後去醫院?”
蘇夏搖了搖頭,“倒也不用那麼麻煩,警察同誌你不介意的話,我幫你紮上兩針,幾分鐘耳朵就可以好了。”
胡楓用一種難以言喻的表情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從蘇夏手裡冒出來的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