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一天,再次來到U-17基地,熱鬨的基地冷清了許多。U-17世界大賽的出戰名單已經排出來,有實力的選手都去參賽了,遊鯉熟悉的幾個人都入選了。
“真想去看啊,世界大賽。”遊鯉趴在窗口喃喃的說。
津島點頭讚同:“我也想看,世界級的選手和核武器,究竟誰更厲害?”
“要實事求是啊,”遊鯉嚴肅反駁,“怎麼能說核武器呢?反坦克地/雷就差不多了。”
中原中也:“……”
“喲,好久不見啊中也,一看到你的臉心情瞬間就變糟糕了呢。”津島鼓著臉趴在被子上,雙目無神。
“哈?”中原中也臉色扭曲,聲音忍不住拔高:“該說這話的人是我吧?被一個網球打成腦震蕩的廢物有什麼資格抱怨?”
“我跟隻有四肢發達的中也是完——全——不同的人呀。”津島把枕頭豎著抱在懷裡,腦袋在柔軟的枕頭上壓出一個凹陷,微卷的黑發遮住額頭,半閉著眼,用溫柔的口吻對中也發出嘲諷:“是身材小巧動作靈活的中也不會遇到的苦惱呢。”
中原中也目光凶惡,跳起來就要揍他,被遊鯉緊緊抱住了。
“算了算了,中也算了。”
“津島,你說想自殺其實都是騙人的對吧?”你魚哥已經機智的看透了一切,“總是這麼說話還沒有被打死,我猜你一定活得很努力。”
“沒有哦,”津島似乎被逗笑了,鳶色眼睛彎成了新月,擱在枕頭上的腦袋一歪,很純良的說:“我可是很認真的在自殺啊。如果遊鯉老師不相信的話,”也停頓了一下,眼睛睜開,淺笑著邀請:“要跟我一起試試嗎?”
遊鯉眼角流下一滴淚水,暴起抽走津島懷裡的枕頭,對他進行了半個小時毫無人道的狂毆。
媽的把魚哥浪費在你身上的心血還回來啊!
毆打了津島半小時,遊鯉心情平複了許多,跟齋藤教練好好告彆後,三人一起離開了U-17訓練基地。
剛出大門津島就像關了好幾年終於拉出去放風的狗子,趴在車窗上對外麵的一切都驚奇不已,連車子經過了一個人都興奮的指指點點。
“哦!居然是活得人!中也你看到了嗎?真神奇啊!”一顆腦袋探出車窗外,黑發在風中亂舞。
興奮快樂的樣子連司機都說說不出阻止的話了。
“津島,你知道上一個這麼囂張把腦袋探出車窗外的人現在怎麼樣了嗎?”遊鯉陰森森的說。
“嗯?怎麼樣了?”津島半個身子探出了窗外,伸手跟並排行駛的另一輛車打招呼:“嗨!”
遊鯉看到了對方司機驚恐的眼神,仿佛在說這是哪裡冒出來的傻逼。
遊鯉抓著他脖子上的領帶拚命把人扯回了車裡,司機立刻關上了車窗。
脖子被緊緊勒住的津島露出了難受的表情,遊鯉鬆開後歪靠著咳嗽,眼角滲出了兩顆淚水。
“你看,其實你不喜歡死亡的感覺啊。”遊鯉對他說。
津島緩了一會,露出一個喝了假酒般的笑容,語氣也透著迷醉:“我看到了三途川,不過勒死的過程太難受了,我不是很喜歡。不是跟老師說過嗎?”他喘著粗氣,胸口起伏,眼神溫柔:“我追求的是舒服的死去。”
坐在前麵的中原中也發出一聲冷笑:“我可以馬上滿足你。”雙手互按了一下,骨節發出一串脆響。
惶恐無助的司機把汽車開出了飛一般的速度,將三人送到車站,戰戰兢兢收了錢把人請下車,一踩油門消失在一串尾氣中。
遊鯉就很絕望,抱著樹瘋狂撞頭:“他現在一定覺得我們三個是精神病院逃出來的。魚哥風評被害都是因為你們兩個!”
“彆撞了,”中原中也嘖了一聲,“本來就傻,再撞更蠢了。”
遊鯉怒目而視,氣成河豚。
“但是現在大家沒注意我和中也,都在看你啊老師。”津島笑眯眯的說。
遊鯉立刻鬆開樹做若無其事狀。
回到橫濱後,遊鯉帶著津島又去正規醫院檢查了一次,醫生說沒事後才徹底放心,柳川拿著檢查結果比當事人還高興。
彆問魚哥怎麼從柳川沒表情的臉上看出高興的,一下車就看到柳川石雕一樣筆直站在出口就他媽離譜。曾經的知心好友完全無視了自己看,緊隨在津島身後對他噓寒問暖,遊鯉被塞了一嘴檸檬直接酸進了心裡。
“中也,我現在就隻剩你了,”遊鯉緊抓著中也的手,“答應我,一輩子做彼此的天使好嗎?”
中也不耐煩的回了一個‘滾’。
“老師也太偏心了,”披著黑外套的津島幾乎與黑夜融為一體,隻有包裹著一隻眼睛的白色繃帶異常醒目,有些苦惱的說:“我比中也更早認識老師啊,為什麼遊鯉老師隻叫中也的名字呢?”
……對啊,魚哥為什麼隻叫中也的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