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你究竟是有多愛太宰治?把魚哥當成什麼了啊你!
“來得正好,”遊鯉決定不讓把魚哥當成工具人的狗逼津島如願,換好鞋子後站起來大聲宣布:“織田的書出版社已經同意出版了,現在差個書名,我要去他家,你跟我一起去!”
津島聞言失神了一會,遊鯉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被捏住了手腕,他用一種喝了假酒般充滿虛幻不確定的聲音小聲問:“我能去嗎?”
“我能去嗎?”他問得小心翼翼,鳶色眼瞳中透著渴望,卻又表象得很害怕,遊鯉從沒想過會從津島臉上看到這種表情,“我能去見織田作嗎?”
遊鯉擔憂的看他,完了,這人真的傻了。
“為什麼不能?你們是朋友啊!”遊鯉理所當然的說,“難道你們吵架了?”
津島不說話了,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就在遊鯉準備繼續追問時他突然抬頭,扯出一個浮誇的假笑:“我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沒做,我先走了,下次再聯係。”
遊鯉瞬間確定,津島和織田果然吵架了。
“站住!”遊鯉揪住津島的黑外套,“不許走!你是小學雞嗎吵了架隻會逃避??”
津島無奈的笑了笑:“要是小學雞吵架就好了。”
遊鯉一想也是,小學雞吵架從來不記仇,白天吵完晚上就能手拉手一起上王者。
“那是怎麼了?你做了什麼惹織田生氣了?”
“唉?阿魚你為什麼就這麼確定是我惹織田生氣了?”津島打著哈哈試圖岔開話題。
“因為織田怎麼看都不像是會跟人吵架的類型吧?而且那家夥也不像會跟朋友生氣的人啊……”遊鯉越想越奇怪,狐疑的看著津島。
織田作之助就是個脾氣溫吞的老好人,從幸介真嗣幾個孩子對他的態度就能看出來。失去父母被收養的孩子都特彆敏感,一不小心就容易變得怯懦陰沉,但織田家的幾個孩子都活潑開朗,就知道他們的收養人織田作之助是個多好的人了。
遊鯉懷疑這個世界上有沒有能讓織田生氣的事。
“有哦,讓織田作生氣的事真的有哦。”津島突然說。
遊鯉警惕:“為什麼你會知道魚哥在想什麼??”他後退一步震驚的看著津島,“難道你有讀心術?!”
“因為你把什麼都寫在臉上了啊。”津島伸手rua了一把遊鯉的金毛。
“彆想轉移話題,”遊鯉打開他的手,“或許織田會生氣,但他絕不會對朋友生氣。”他圍著津島轉了一圈,用沼躍魚看透一切的眼神看著津島:“其實是你做了什麼對不起織田的事自己不好意思去見他吧?”
津島臉上的笑容有一點點崩塌的跡象。
“果然我說對了!”遊鯉雀躍的原地蹦了兩下,興奮的勾著津島的肩:“快說說,你做了什麼?”
“阿魚,”津島笑得十分虛假,“你為什麼這麼高興?”
“有嗎?沒有吧?沒有哦。”遊鯉心虛的偏過頭,“所以說你到底做了什麼?讓你失憶都不敢去見織田?”
津島低下了頭,神情蕭索不再開口,站立著散發出一股淒淒慘慘戚戚的氣息,宛如苦情劇中被男主誤會後死不解釋自我折磨的女主角。
遊鯉:“???究竟發生了什麼?魚哥不過去虛圈旅遊了幾天,再回來就有一種少看了幾十集的感覺啊!”
津島還是垂著頭一言不發,纖長的睫毛在眼瞼投下一小片陰影,纖細脆弱,仿佛碰一下就會碎掉。
這個樣子的津島讓遊鯉手臂上跳起雞皮疙瘩,抽動著嘴角說:“津島你知道嗎?你現在就像想向心上人告白又害怕被拒絕的戀愛少女啊!振作點好嗎?那可是織田啊,那個不管你做了什麼,都會微笑著說沒關係的老好人啊!”
“織田作可不是老好人,他生氣起來可是很可怕的。”津島悶悶的說。
遊鯉:“……氣死了,不想管你了,我要去織田家了,你到底要不要去?”
“明知道不是自己可以擁有的,卻忍不住想要觸碰,是不是一種錯誤呢?”遊鯉準備打開門,津島突然開口說。
遊鯉:媽的心好累啊,津島失憶後又開始搞哲學了嗎?魚哥上學時就是個學渣,對這種富有深意的問題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哇!
“誰說你不能擁有?你自己嗎?”遊鯉轉身抱著胳膊看津島,“這種情況不該叫做不能擁有,而是你不要。”
“很多事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啊阿魚。”津島喟歎一聲,“如果觸碰後是徹底粉碎,你還會伸出手嗎?”
遊鯉很想抓住津島的衣領把他腦袋裡進的水晃出來,他麵無表情的問:“一句話,織田家你去不去?”
似乎還有很多話想說的津島:“……去。”
“那不就結了?”遊鯉翻了白眼打開門,“這麼簡單一件事你嗶嗶半天有意義嗎?”
跟在遊鯉身後走出門,太宰治抬眼隨意看了四周一圈,就察覺到了不對。
本該隱蔽在四周的組織成員消失了。
鳶色的眼睛微微眯起,一個大膽的推測出現在他的腦海,心跳不受控製的加快,手心滲出汗珠。
“織田作現在應該還在工作吧?”太宰治貌似不經意的問。
“他跟我說過這幾天工作很忙,似乎你們老板交給了他一項什麼特殊任務,每天忙得不著家。沒關係,我們先去買點菜,上次答應真嗣煮火鍋,等織田下班回家一起吃。”
“阿魚你會做飯嗎?”津島跟在遊鯉身後,鳶色的眼睛四處打量著。
“當然,彆小看魚哥啊!”遊鯉自信的說,“當年大學宿舍,飲水機煮火鍋,電熨鬥烤肉,你魚哥可是公認的中華小當家呢!”
兩人到超市買菜,津島表現得像個沒見過世麵的菜雞,推著小推車什麼都往裡扔,遊鯉跟在他身後把他扔進推車裡的東西又放回原處。結賬的時候積極主動掏出銀行卡要付賬,在付款成功的提示音響起後突然又萎了,活像霜打過的茄子。
遊鯉就很迷,“是你主動要付錢的!”
“是啊,”一手提一袋東西的津島生了無生趣,看著前方紅燈還徑直往前走,被遊鯉拉住衣服才停下,他深深歎了一口氣,無比失落的說:“我以為不會付款成功的。”
遊鯉:聽聽這是人說出來的話嗎?!
“阿魚,你記得去織田作家的路嗎?”
不同世界中,織田作家的位置也不同,太宰治開始思考,如果阿魚一會撲了個空,發現他記憶中的織田家消失了,該怎麼辦?
遊鯉麵無表情看了津島一會,放下了手中的東西,衝上去給了津島一個頭槌。津島被撞得倒吸一口冷氣,遊鯉捂住額頭眼角疼出淚花,倔強的揚著頭:“這是你侮辱魚哥智商的下場!哼!我當然知道織田家怎麼走!”
“看!我沒走錯吧!”
織田家樓下,真嗣咲樂幾個孩子已經衝了出來,將遊鯉團團圍住,遊鯉一邊給他們發禮物,一邊得意洋洋的說。“是我的錯覺嗎?津島你最近變得太狂野了。你看看,連小孩子都不喜歡你。”
太宰治笑了笑沒說話,小孩子有時候比大人更敏銳。他揚起頭看著陌生又熟悉的小樓,這是他通過‘書’窺視到的‘書外世界’中織田作家的住址。
就是在這裡,織田作收養的五個孩子被Mimic綁架殺害,親眼目睹孩子被炸/死後的織田作放棄了不再殺人的誓言,為孩子們報仇,與Mimic的首領紀德同歸於儘。
太宰治失去了唯一的摯友,受織田作遺言的影響,港口Mafia最年輕乾部脫離了組織,後來成為了武裝偵探社的一員。
那是‘書外世界’的故事走向,自己所在的世界,不過是書內折疊的無數個世界中的一個罷了。
在這個世界中,太宰治成為了港口Mafia的首領,織田作之助加入了武裝偵探社,兩人從未有過交集,但織田作之助依舊是太宰治認定的唯一摯友。
所以,無論如何……
“喂!津島你發什麼呆啊!走啦,進去煮火鍋啊!織田很快就回來了!”
不遠處,僅認識兩天的千江遊鯉在向他招手,青年金色發絲在陽光照射下如同碎金一般耀眼,滿是笑意的眼睛純澈不帶一絲陰霾,渾身上下洋溢著愉快的氣息,快樂在他身上就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
千江遊鯉,太宰治在利用自己的異能創造的特異點窺視書外的世界時,那一個太宰治的身邊並沒有這樣一個人。
而書內的其他世界,除了自己所在的世界織田作還活著,其他世界織田作都已死亡。
他在千江遊鯉身上看到了一個新的世界。
一個織田作還活著,‘太宰治’擁有了更多摯友過著與自己完全不同人生的世界。
一個不屬於自己的世界,甚至眼前對自己微笑著伸出手的青年,也不屬於自己的世界。
太宰治站在原地,有一種馬上逃走的衝動,因為繼續呆下去的話,會忍不住。
“唉,失憶會讓人變遲鈍嗎?津島你很讓人擔心啊,年紀輕輕就老年癡呆。”那個小太陽一樣溫暖的存在小跑了過來,從他手裡接過一袋東西,勾著他往前走去,嘴裡喋喋不休說著什麼。
太宰治覺得非常溫暖,有一股暖流從對方身上向自己流過來,讓他也變得溫暖了。
他垂下眼眸,抬起空閒的那隻手,緩緩搭在了遊鯉的肩上,露出了笑容。
遊鯉被勾住脖子,扭頭一看津島莫名其妙笑得像個傻狗,兩人勾肩搭背並排走著,遊鯉心血來潮對津島說:“來,跟著我,讓魚哥教你什麼叫六親不認的步伐,以後你出去就這麼走,絕對能鎮住一票人!”
織田作之助回到家,看到的就是遊鯉與太宰勾肩搭背在餐廳前的空地上昂首挺胸甩著肩膀,雙腳走著外八字,太宰的外套披在了遊鯉肩上,幾個孩子跟在那兩人身後,也勾肩搭背有樣學樣。
織田作之助覺得頭疼,真的頭疼,這種步伐走在路上一定會被打的!遊鯉老師和太宰也瞎胡鬨也就算了,你們兩個不要帶壞我家的孩子啊!
“啊!織田作你回來了!”幸介發現了站在不遠處的織田作之助,幾個孩子一起撲了過去。
“織田作!”遊鯉也學著津島把織田喊成織田作,與津島互相摟著肩膀,兩顆腦袋碰在一起,一起向織田打招呼:“歡迎回來!”
織田作之助看著滑稽的兩人,歎口氣笑了起來:“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