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既然太宰先生沒有認錯,他為什麼沒有提醒千江呢?難道……太宰先生認為那個冒牌貨比自己好?
芥川的心靈受到了強烈衝擊,不!自己絕不會輸給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冒牌貨!一定是因為太宰先生沒有認出來!
太宰先生沒有認出自己……
芥川的心靈又被重擊了一下!
一時間他陷入了兩難境地,急速喘息著糾結太宰先生糾結有沒有認出照片裡的不是自己。沒有認出很虐,認出了不說更虐!芥川腦內兩方不停爭鬥,自己把自己虐到吐血!
芥川額頭青筋直跳,情緒激動下咳得更厲害,哇哇吐血,身體不停顫抖著,一副立刻要撒手人寰的樣子。
即使身體和思維都已經處於崩潰邊緣,但芥川還是邁出了堅定的步伐!他要去找千江,揭穿那個膽敢冒充自己的人,要讓他見到最恐怖的地獄!
居然冒充自己還跟太宰先生合影了!不可原諒!
就在他準備給千江發信息詢問他們在哪裡時,電話突然響起。
是太宰先生!
從震動到接通隻花了半秒鐘,芥川站直了身體,強忍住喉頭癢意:“是我,太宰先生。”
“聽著芥川,你現在的任務是尋找Mimic的情報,阿魚這邊你不要出現。”
芥川瞳孔地震!一激動又吐了一口血!
“為什麼?!與太宰先生和千江一起合照的人是誰?!不可原諒!”嫉妒與憤怒讓芥川麵目全非,他扭曲著臉像一個捉到丈夫出軌的妻子,不依不饒要找勾引丈夫的狐狸精拚命。
“這是命令。”電話那頭的太宰先生淡淡的說,“我說過的吧?我不需要沒用的部下,如果你連我的命令也不聽,那就沒有繼續呆在我手下的必要了,我會安排你去做其他事。”
芥川安靜了下來,這是……要拋棄自己嗎?他握緊了拳頭,咬著牙低下了頭:“我知道了,太宰先生。”
另一邊已經掛斷了電話,芥川還保持原來的姿勢靜靜站立著,半張臉陷在陰影中,雙目充血透紅,羅生門幻化成的黑色外套無風狂舞,黑暗邊緣不斷擴大,仿佛要將一切都吞噬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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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鯉欣賞完自己新發的朋友圈,收起手機開始關心柳川:“你是怎麼把自己褲/襠撕破的?裂口嚴重嗎?讓我看看胖次露出來了沒有?”他嚴肅的說,臉上全是對朋友的關心,沒有絲毫看笑話的意思。
“不,在下拒絕。”柳川並緊雙腿,拉著花邊襯衣的手更用力了,看上去很不得把襯衣拉長到能把一雙腿全蓋住。
“住手吧,”遊鯉急忙阻止,“你再這麼拉襯衣也要撕裂了。”
柳川聽後渾身僵硬了一下,神色掙紮,最後還是不情不願放鬆了手,從拉扯改為緊緊按住,緊貼著大腿,好像這樣能帶給他一點安全感。
“你總得讓我們看看情況吧?”遊鯉循循善誘,“不然我們怎麼幫你呢?還是說你要自己走出去?”
柳川依舊沉默的矗立著。
“這樣,你轉過去自己看前麵,我幫你看看後麵,至少先確定一下受災麵積有多大。”遊鯉想了一個折中的辦法,又恐嚇柳川:“繼續磨蹭的話,會引來女服務員哦。”
柳川臉色變來變去,一看就是在進行激烈的心裡鬥爭,遊鯉又添了一把火:“你還想不想恢複記憶了?還要不要找妹妹了?”
提起妹妹,柳川的眼神一下子變了,變得充滿殺氣,他牢牢鎖住津島,聲音沙啞:“是你,帶走我妹妹的人就是你!這個聲音,我不會認錯!”
遊鯉:“???”
等一下等一下!柳川你從試衣間裡衝出來毆打津島不是因為接受了魚哥的邀請一起靠拳頭升華友誼嗎?怎麼突然就變成津島拐帶你妹妹了?媽的魚哥還以為失去記憶的柳川終於從對津島的盲目崇拜中清醒了呢。
“你是不是認錯了?”遊鯉小小挪了一步,擋在津島和柳川中間,“你沒失憶的時候可喜歡津島了,他在你心中的地位完全就是第二個太宰治啊,當時也沒聽你說津島和你妹妹的失蹤有關啊!”
“不會錯的,”柳川語氣堅決,“就是你!是你帶走了銀!”
“你一直強調聲音,莫非你當時沒看見帶走你妹妹的人?”遊鯉靈光一亮,發現了柳川話中存在的問題。“你是在憑聲音認人嗎?”
柳川脖子一梗,無聲的表達了是又如何。
遊鯉當場就笑了出來,笑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後槽牙都看到了,指著柳川上氣不接下氣的說:“我太喜歡你了柳川!”
芥川一開始被笑得莫名其妙,突然聽到直白不加掩飾的說喜歡,楞了兩秒,耳朵悄悄的紅了。
“唉?”津島挑了挑眉頭,輕輕笑著聲音低沉:“阿魚剛剛不是還說我是最好了嘛,”拖長的尾音帶著一絲委屈,“這麼快就變心了嘛?我會傷心的啊。”
芥川呼吸一滯,男人嘴上說得若無其事,如同撒嬌一般慢悠悠,嘴角的笑容也沒有任何改變,但他敏銳的感覺到了危險。
“不是啊,”遊鯉笑得站不穩,捂著笑疼的肚子對津島說:“柳川這家夥居然靠聲音認人,哈哈哈你不覺得太好笑了嗎?!”
太宰治欲言又止,是很好笑沒錯,但唯獨你沒有笑的資格啊阿魚。
“魚哥,憑衣服認人的你就彆笑了吧。”就連係統都看不下去了。
“柳川,我知道你妹妹丟了很著急,但隻憑聲音認人,真的很容易認錯。”遊鯉笑夠了,指著津島對柳川說:“津島的聲音也不是什麼獨一無二的存在,你確定你不會認錯?”
即使遊鯉這麼說了,柳川還是非常頭鐵的一口咬定津島就是當年帶走他妹妹的人,為了讓柳川知道憑聲音認人有多麼不靠譜,遊鯉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阿魚?怎麼突然有空打電話?是準備來看我的比賽嗎?”
手機裡傳出另一個男人的聲音,柳川頓時就呆了。
“U-17世界賽已經開始了嗎?”最近突發狀況太多遊鯉都記不清了,當初還答應平等院去給他加油的。“等決賽我再去吧。”
“決賽?哈哈阿魚你很有信心啊,不過我現在已經不在日本隊了,我和小不點是美國隊啦,阿魚到時候就給美國隊加油好了。”
電話那邊的越前龍雅笑得很開心,隱隱還能聽見擊球聲,有個聲音插了進來,聽起來很焦慮:“你在乾什麼啊!?為什麼要邀請千江遊鯉那個家夥來看比賽,你是不是想我輸?!”
遊鯉回憶了一下,這不是龍雅的弟弟,之前一起跳過搓腚舞的初中生越前龍馬嗎?聽起來好像不太歡迎你魚哥?
遊鯉哼哼了兩聲,對龍雅說:“告訴你弟弟,決賽魚哥我是一定會去看的。我不僅會去,還會帶著U-17的珍貴視頻一起去,把場內的廣告屏幕租一塊下來循環播放!”
龍雅笑得更大聲了,“那約定好了,決賽的時候阿魚你一定要來啊。”
又寒暄了幾句,遊鯉掛斷了電話,目光轉向靈魂已經出竅的柳川:“現在我們再來談談你以聲音認人這件事。電話裡是我另一個朋友,怎麼樣?他們兩人的聲音很像吧?”
想當初第一次見津島,魚哥還因為他的聲音把他誤認為欠魚哥錢的越前龍雅,揪著他的衣領逼他還錢。現在想想就覺得非常尷尬。
“有這麼像嗎?可是我覺得差彆還是很大的,阿魚這麼輕易把我和彆人等同起來,好過分呐。”津島皺著臉。
芥川豎著耳朵仔細聽男人講話,又與電話中另一個人的聲音對比,一時間陷入了迷茫,這兩個人的聲音不能說一模一樣,但也十分相似。
銀被帶走的那天夜裡,他先後收割了十數人的性命,自己也重傷奄奄一息,背著月光,隻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傳入耳中的聲音也虛無縹緲,時隔數年,隻能在腦海中一遍遍重播當時的影像。
在此之前,芥川十分確定自己能夠憑借聲音認出帶走妹妹的黑衣男人,可是現在,出現了兩個十分相似的聲音,擊碎了芥川的自信。
單薄的身子顫抖起來,如果……如果這個聲音是錯誤的,那麼自己還能憑借什麼去尋找銀呢?
失魂落魄僵在原地的柳川太可憐了,遊鯉忍不住安慰他:“彆擔心,我們會儘力幫助你的,我有個朋友是非常厲害的偵探,看一眼就能知道你今天穿什麼顏色胖次的那種厲害,可以拜托他幫忙。還有出版社負責我的編輯,他手裡很多人脈,我請他幫忙讓你上個尋人節目,麵對全國,還有魚哥那麼多的粉絲,我發動大家一起幫你找,一定能找到你妹妹的!”
遊鯉伸手想安慰一下柳川,抬起的手卻被狠狠打開,此時的柳川猶如一匹被逼到絕地的孤狼,目露凶光,任何靠近他的人都會被撕碎。
遊鯉捧著被打得很疼的手,憂心的看著柳川。
“交給我吧阿魚,你先去把衣服的錢付掉,否則我擔心服務員還要過來。”
“你行嗎?”遊鯉不太放心。
“當然,交給我。”津島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好吧,但是你要答應魚哥不能趁機報複柳川哦!”遊鯉用沼躍魚看透了一切的眼神看向津島。
津島摸著剛剛被柳川揍了一拳的臉頰,鳶色眼瞳裡的失望顯而易見:“被看透了嗎?好吧好吧,我答應你不欺負他。”
“哼,你的小心思豈能瞞住你魚哥?”遊鯉哼了一聲,很快又皺起臉:“津島你不要這樣嘛,柳川丟了妹妹很可憐了,你不要欺負他啊。”
“既然阿魚這麼說,那我就不欺負他了。”津島免為其難的妥協了。
遊鯉又叮囑了一遍,才憂心忡忡的奔赴收銀台,幫柳川付了花邊襯衣的錢,結算付款找零,前後不到三分鐘,再返回世界已經大不一樣!
隻不過短短幾分鐘,遊鯉又看到了那個對津島充滿尊崇的柳川,不知道津島對他說了什麼,柳川看向津島的眼神寫滿了尊敬崇拜,雖然這家夥表麵看起來還是冷漠無言,但那雙眼睛早已出賣了他!
遊鯉心中留下一滴眼淚,這真情,終究是錯付了!
“這就是你的答案嗎?”遊鯉悲切的對柳川說,“無論我為你付出多少,在你心中永遠比不上津島對嗎?”
是誰慘遭失憶的你無情恐嚇?吃肯基勞是誰付的賬?誰為你頂著大太陽奔走?不是魚哥嗎?!
為什麼津島一出現你眼睛裡就隻能看到他了呢?
芥川龍之介:“???”
“這麼說的話我也很傷心啊,”狗逼津島占了便宜還賣乖,聲音流露出一絲委屈,湊到魚哥身邊小聲說:“阿魚總是把注意力分給無關緊要的人,”他歎了口氣,突然柳川消失在了遊鯉視線中,一雙眼能看到的隻有津島。
那隻鳶色眼瞳閃爍著溫柔又繾綣的光芒,如同月光下看不見底的深海,總是掛在臉上的笑容消失殆儘,神色疲憊,有些可憐的樣子,“隻看著我不行嗎?”
遊鯉抬手摸了摸津島的額頭,沒發燒啊!津島今天的行為總是讓人摸不著頭腦啊!
“要是阿魚能變成小小一隻就好了,”太宰治歎息,“這樣不管去哪裡,都能把阿魚裝進口袋裡帶走,養起來誰也不能接近。”
“你……說的是真話嗎?!”遊鯉震驚,心中充滿了波動。
“是的啊,我很早就想這麼對阿魚說了,”津島微微一笑,“想把阿魚圈養起來。”
遊鯉深深看了津島一眼,嚴肅開口:“津島,答應我,以後少看點霸總文好嗎?你這發言很危險啊,不要被強取豪奪霸總文所欺騙,現實裡你這麼做等待你的隻有局子啊!”
太宰治:終究是錯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