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媽還能說什麼?
趁中也搬禮物的空隙,遊鯉看了一下津島帶來的另一個人,是上次在中華街見過的銀發少年,那與自己狗剩如出一轍的斜劉海太讓人印象深刻了,津島介紹是公司同事。
遊鯉驚得張大了嘴,“你們公司的老板又一次刷新了人性底線,雇傭這麼多童工,他還是不是人?”看著麵容稚嫩但行事熟練老辣的斜劉海少年,遊鯉激動的辱罵了他們的狗老板一通,信誓旦旦的說要舉報。
車內氣氛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變得詭異了。
直到中也搬完全部禮物上了車,遊鯉還在罵。
“閉嘴!”中也黑著臉按了按頭頂的帽子,眼神有些不善,“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遊鯉點頭:“我當然知道,我在控訴黑心無良壓榨童工的黑惡狗老板!太不是東西了!你們難道不這樣認為嗎?”他看向斜劉海少年。
斜劉海少年看向津島。
津島微微一笑,點頭讚同:“阿魚說得不錯,的確不是東西。”
津島說完後,車內氣氛的詭異程度增加了。
遊鯉點頭,“對吧?我早說過,你們這個年紀,還是應該多讀書啊。”說著轉身將中也搬上車的禮物提了一摞過來,撕開包裝紙,將禮物分散給眾人,“拿著!這禮物也有你們一份!”
被塞了一疊試卷的中原中也沉默了。
“這就是你說的人生中最棒的禮物?”中原中也拿著試卷的手微微顫抖。
“當然,知識難道不是最棒的嗎?”遊鯉反問,然後一拍腦門,“對了!還有另一件禮物!差點忘了!”
他小心翼翼拿出了一盒罐頭,“這可是津島你叮囑我一定要讓你吃下去的禮物哇!”
太宰治:我有不好的預感,另一個世界的‘我’絕對沒安好心。
遊鯉看津島眼神茫然,歎氣搖頭:“你是不是又忘記了?這是你昨天囑咐我一定要讓你吃下去的,你害怕自己沒勇氣,讓我一定要喂你。”
遊鯉說著就要付諸行動,拿了兩團棉球塞進鼻孔後準備打開罐頭。
“等一下!”太宰治立刻阻止,雖然不知道罐頭裡裝的是什麼,但從阿魚的行動已經基本能猜出另一個世界的太宰治挖了什麼坑讓自己跳了。
“阿魚,你剛剛說了禮物對吧?”太宰治伸手按住了遊鯉準備打開罐頭的手,笑容愈發溫和:“既然是禮物,在車上拆開是不是不太好?我覺得還是帶到孤兒院給大家分享更好。”
“不是吧?”遊鯉驚恐的看著他,“孤兒院的孩子們做錯了什麼你要這麼傷害他們?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太宰治有瞬間無語,“在車裡打開,阿魚你的良心不會痛嗎?嗯?”
“可這是你自己要求的呀,讓我不管你怎麼拒絕都要讓你吃下去。”遊鯉無辜眨眼,“就算產生了什麼可怕後果,也不能怪到魚哥頭上呐!”他試圖跟津島講道理。
“當然不怪你,但你確定要在車上打開它嗎?何必傷害你自己呢?”太宰治勸說。
遊鯉想了想,覺得津島說得有道理,何必傷害自己呢?車內空間太密閉了,還要靠這輛車到孤兒院去呢。
“那好吧,等到了孤兒院我單獨給你打開,你一定要吃啊。”遊鯉收起了鯡魚罐頭。
太宰治微笑,到了孤兒院,哪個太宰治吃還不一定呢。
遊鯉拜托開車的中也去接柳川,“真是太不容易了,我們靚仔四兄弟終於又能湊齊了!”
開車的中原中也心中疑惑,靚仔四兄弟是個什麼東西?
自從胖小海出現後,首領表現太奇怪了,以他對首領的了解,這家夥一定在策劃著什麼。但他什麼都不肯說,隻要求自己配合胖小海,太奇怪了。
中原中也調轉車頭,迎著太陽升起的方向駛去,他有預感,他的疑惑今天能夠得到答案。
接到柳川後,遊鯉一行五人來到了孤兒院,受到了熱烈歡迎。
比起上一次,孤兒院變了很多。
大門還是掉漆,設施還是上次的老舊設施,不過明顯修理過,杜絕了安全隱患。孩子們臉上長肉了,衣服也是新衣服,還多了不少玩具。
作為搓腚舞挑戰捐款的發源地,這家孤兒院受到的捐贈比其他孤兒院要多出不少。
“這都要感謝遊鯉老師。”刻板嚴峻的院長臉上也能見一絲笑容,“我們受到了社會上更多好心人的幫助。”
遊鯉擺擺手,“這都是大家的功勞。”他目光掃過周圍嬉鬨的孩子們,沒發現要找的人:“中島敦呢?不是他的生日嗎?”
“生病了,”院長臉上的一絲笑容消失了,又變成了沒表情的冷漠模樣,“是傳染性感冒,擔心他傳染給其他孩子,隻能暫時隔絕了。”
遊鯉張了張嘴,一聲短促的喊聲打斷了他想說的話,轉身一看,站在津島身後的斜劉海少年雙目泛紅,拳頭緊緊捏著,大滴大滴的汗珠從發根滲出,緊抓著胸口十分痛苦的樣子。
遊鯉嚇了一跳,“怎麼了怎麼了?沒事吧?”
津島表現的很淡定,“沒事,對吧?敦。”
斜劉海少年大口大口吸著氣,艱難說道:“是的,我沒事。”
“沒事就好,生病要早點看醫生啊。”遊鯉不放心,“說起來你和中島敦名字一樣都叫敦啊,還有斜劉海也很像,我還想讓你們見麵認識一下呢。”
看看是不是失散多年親兄弟。
“我……”麵容慘白的少年聲音從牙縫中擠出來,“我也想認識一下……中島敦。”猛然抬起頭,目光穿過其他人,直直對上院長的眼睛。
院長像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一眼大叫一聲跌到在地,瞳孔都顫抖起來,抬著指著斜劉海少年,嘴唇哆嗦著你你你半天說不出來。
“哦,這是我的幾個朋友,中原中也,津島修治,還有……”遊鯉還不知道斜劉海少年的全名,隻能看向津島。
“鬥南敦。”津島笑著說。
院長從地上爬起來,彈了彈衣服上的灰,“抱歉,失禮了。”
“唉,那生日會怎麼辦?中島生病的話。”遊鯉抓抓頭,“不能出來切個蛋糕嗎?”
本來還準備看一下中島敦的學習進度,畢竟是被係統看好的未來文豪啊。
“沒關係,生日會不僅僅是中島敦的。”院長冷靜的說。
“嗯?”遊鯉不明白。
“也是同一天進入孤兒院的其他孩子的生日。”鬥南敦淡漠的說,“孤兒院很少有人知道自己真正的生日,為了方便管理,一般都把進入孤兒院的那天當做自己的生日。”
“你怎麼知道?”院長吃驚,臉色發白。
鬥南敦看著院長,眼底翻湧著黑暗:“因為我也是從孤兒院出去的。”
“既然這樣,那先把禮物送給大家吧!不管是不是今天生日,每個人都有份!”遊鯉拍拍帶來的試卷。
原本興高采烈的孩子們在看到試卷的瞬間就僵硬了。
“怎麼樣?驚喜不驚喜?!喜歡不喜歡?!快落不快落?!”遊鯉心情很好的大聲問。
自閉許久的狗係統冒出來了:“魚哥我建議你自己代入一下,生日禮物是全套五三你快落嗎?”
遊鯉代入了一下自己,如果誰在生日時送魚哥全套五三,那必定是要獲得魚哥一年份詛咒大禮包的!
他有瞬間智熄,但還是梗著脖子爭辯:“個人情況不同,他們未來會懂得魚哥的苦心的。”
係統冷漠的嗬嗬了。
派送完試卷大禮包,還給收到禮物喜極而泣的孩子們切了蛋糕,遊鯉取了一塊蛋糕拿一摞試卷和書,向院長提出要去看看中島敦。
“不行!”院長立刻拒絕,發現口氣過於強硬後,又向遊鯉解釋:“是傳染性很強的感冒,醫生說不能讓任何人接觸他。”
“沒事!”遊鯉大手一揮,“我身體素質特彆棒!感冒什麼的完全不用擔心。”眼看院長還要拒絕,他抬手阻止:“就算被傳染也沒關係,今天這麼特殊的日子,怎麼能讓孩子孤零零躺在病床上,我必須要去看他!”
“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去看?”提出質疑的不是院長,而是鬥南敦,他茫然的看著四周捧著蛋糕吃得開心的孩子們,嘴裡呢喃著:“生日有他們還不夠嗎?為什麼一定要看中島敦?”
遊鯉被問得莫名其妙:“因為對於我來說,中島敦是特彆的存在啊!那孩子說,要成為會跳搓腚舞的大文豪呢!我相信他一定可以!”
鬥南敦發出了哭一樣的笑聲,
遊鯉覺得斜劉海少年的病根本不像他自己說的那麼輕鬆,這個樣子精神很不正常啊,很需要看看醫生。
蹲在原地小聲啜泣的銀發少年看起來可憐極了,遊鯉想幫幫他,又想起自己認識的靠譜心理醫生被狗逼津島搞退圈了,拜托森山編輯找的新醫生還沒找到。他在心裡暗暗罵了津島一頓,決定回家再拜托森山編輯一下。
“至少讓我把蛋糕和禮物送進去吧?”遊鯉對院長說,“我不進去,就在門口跟他說幾句話。”
院長露出為難的神色。
“被關起來吧?”蹲著的斜劉海少年緩緩站了起來,“沒有什麼傳染性感冒,他隻是被你關起來對吧?”
“你……你胡說什麼?!”院長激動的反駁,“他在進行治療,很快就能好!”
“好不了。”鬥南敦搖著頭輕聲說,“永遠都好不了……就像我一樣……不,我知道了,他就是我啊……”
遊鯉一頭霧水,“究竟是怎麼回事?中島敦在哪裡?”
一陣狂風突然平地而起,卷起枯葉塵土,鬥南敦站在狂風中心,瞬間失去了蹤影。
“不阻止嗎?”太宰治嘴角噙著笑,看著偵探社新進社員身後浮現蠢蠢欲動的黑影,危險的氣息與藏在狂風中的另一道危險氣息撞在一起,激蕩起更混亂的氣流。
“為什麼要阻止?”陰影中,一個與太宰治彆無二致的聲音漫不經心的回答,腳步聲響起,一道身影從暗處走來。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站在太宰治身後時刻護衛首領安全的中原中也慢慢瞪大了眼,鈷藍色眼中寫滿了不敢置信,從黑暗中走出的人,與首領擁有一模一樣的臉,不止是相貌,還有那股危險黑暗的氣息,中原中也瞬間就能肯定,這是太宰治。
太宰治,像這麼危險黑暗的人居然有兩個!
世界要毀滅了嗎?中原中也恍恍惚惚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