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給老子閉嘴!”
一場討論演變到最後, 以咖啡桌徹底被中原中也砍碎為終結。
我從洗手間出來,看著鬨在一起的四人, 抱著手臂想了思考了半天。
這是一個強大的隊伍,毫無疑問, 除了我之外,每個都是聰明人,又都或多或少和這件事能扯上點關係。
他們站在不同的陣營裡, 互相製衡,單人驢我絕對會被其他人舉報,這是我想要的效果。但是也正是因為站在不同的陣營裡,互相之間看不順眼,王不見王, 不停地在給對方挖坑。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是你弄壞了我的眼鏡,還嫁禍給清溪溪!”
“是江戶川君自己沒放好,害我差點摔倒呢。”
……這樣下去, 心眼最壞的陀思沒準會對亂步下毒手。
就武力值而言, 亂步在他們四個人裡麵可謂是墊底的存在。
“都彆吵了。”
腦殼疼。
我揉了揉眉心, 拖著陀思的衣領,走到了前台:“結賬吧。”
陀思瞪大了眼睛:“我付錢?”
“嗯。”
他指著另外三個人說:“桌子是中原劈碎的,挑起禍端的是太宰,煽風點火的是江戶川,最後是我這個無辜的人付錢?”
“對, 就是你。”我從他的口袋裡拽出錢包, “你負責維護秩序, 隻要以後你們鬨起來,就是你賠償。”
“為什麼?”
“因為你算計了我這麼多年。”雖然異能是亂步放出來的,但扭曲了我命運的人,不是陀思嗎?
陀思錢包裡的錢,隻夠付個咖啡錢,但我們還得陪人家一張咖啡桌、茶具,以及牆壁的粉刷錢。
他哼哧哼哧了半天,最後店長才答應他可以分期賠付。
我們沒有一個人對他伸出援助之手——彆疑惑,這人不值得拯救。
離開了咖啡館後,我拿出記錄本,記下了今天的事。
也算是有所收獲的。
星奏外公是一條很重要的線索,他的異能名出現在了裝著我異能的盒子上,同時還有一個日元的符號。
代表的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他的異能到底和我的異能有沒有關係?
會不會那盒子裡的,原本是他的異能?
關於星奏外公,我和他相處的隻有童年時期。
他和花丸外婆經營著一家中餐館,生意基本都是外婆和店員打理,他整天偷懶,帶著我遊山玩水。
我對他其實並不了解,他的異能名也是我偷聽了爸爸和他的對話知道的,我追問他,他就撇嘴凶我:“問那麼多做什麼,又不是什麼好玩的東西。”
我追問爸爸,爸爸就撫摸著我的頭說:“你知道潘多拉的故事嗎?”
“知道。”
“潘多拉到底是不是一個災難,誰也說不清楚呢。”爸爸朝我溫柔地笑笑,“所以你也彆為難老師了。”
外公是爸爸的老師,據爸爸稱,他也曾經是一個了不起的人,但我問遍了身邊所有的大人,都沒有人知道外公了不起在什麼地方。
所有人的評價都出奇的一致,他是一個很會偷懶又很怕死的老頭。我隱隱有種感覺,他似乎是刻意要讓彆人這麼認為。
我唯一見他出手的一次,就是他帶我去橫濱見朋友的那次。
他一邊問我中午想吃什麼,一邊單手打退了無數個堵在路上收過路費的黑手黨成員,最後還把他們用繩子捆成長長的一條,送回了港口黑手黨。
那天他心情不好,直接放了朋友的鴿子,帶我離開了那裡,說等橫濱有點樣子之後,再帶我過來見他的老朋友。
想要知道外公的異能和他失蹤的真相,除了問爸爸,就隻有問他的那位老朋友了。但是他們兩人一個失憶,一個我根本不知道是誰。
到底該怎麼找呢?
失憶……記憶!
我腦海裡浮現出阪口安吾的身影,他先前就提取了亂步舅舅的記憶,幫我找出了異能的由來,如果是外公的遺物,他應該也能提取外公的記憶吧。
外公的遺物,我之前有一個,他送我的小兔子錢包,但是已經被我捏碎了。
那隻有兩處地方有了,一處是花丸外婆那裡,一處是爸爸媽媽那裡。
與後者相比,我覺得前者獲取的途徑要更高一點。
於是我立刻打了電話給花丸外婆。
“外婆,你那裡有外公留下的舊物嗎?”
花丸外婆正在做晚飯,我聽到她關了燃氣灶的聲音:“存款有一些,舊物都扔啦。”
“全扔了嗎?有沒有外公送給你的梳子,項鏈之類的?”
“沒有,他都是直接給紅包。”
我不甘心地問道:“外公用過的筷子、碗之類的……”
外婆喜滋滋地說:“舊的東西都被中也處理掉了,他給我都買了新的,可好用啦。”
我心裡一梗,看向了身後被太宰逗得正要炸毛的中原中也,心想他還真是一個……好人。
花丸外婆又問道,“清溪啊,你是不是又在哪裡聽了古董回收的消息了?中也說那些消息好多都是騙老年人錢的。”
“……沒有。”我胡亂解釋道,“我就是有點想外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