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喂蛋糕(2 / 2)

她又試探著叫了一聲。

還是沒反應。

倪歌心裡蹊蹺極了,手指撫上電燈開關,還沒往下按,容嶼就湊了過來。

巨大的黑影毫無征兆地靠近,他從身後抱住她,下巴抵住她的腦袋。

他的聲音很低,帶點兒性感的啞:“歡迎回家。”

倪歌的心瞬間落回肚子裡。

她覺得他越來越像一條大狼狗。

抱著她時暖洋洋的,尾巴跟在身後一甩一甩。

“你餓不餓?”這樣子好像新婚夫妻,倪歌莫名有點開心,伸手去開燈,任由他抱在懷中揉來捏去,“我買了蛋糕,你想晚飯之前吃,還是晚飯之後吃?”

“都行。”容嶼聳眉,“你發實習工資了?”

“不是。”倪歌搖頭,很有耐心,一樣一樣地數給他聽,“我有小金庫呀,沒花完的生活費,還有獎學金。”

“還有獎學金啊,倪倪真棒。”容嶼輕聲笑。

他放開她,幫她托著蛋糕,放到桌上:“不過,怎麼突然想起買這個?”

“我們公司周末有個晚宴,我可能會回來得比較晚。”倪歌頓了一下,說,“但那天是聖誕節,所以想提前陪你把節過掉。”

她好像有些抱歉。

容嶼低笑,親親她的臉頰:“去做你的工作就好,不用覺得抱歉。”

畢竟,反正……

他周末也有自己的事。

容嶼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

“那我先給你切一塊吧。”倪歌想到什麼說什麼,一本正經地道,“學姐說晚宴會有很多漂亮的小蛋糕,一想到你沒法去,就覺得很可憐。”

容嶼心裡的小人跪在地上嗷嗷喊萌。

“不過。”突然想到什麼,他拉住她,把她拽到自己身邊,低聲哄誘,“倪倪,我的卡就放在錢包裡,密碼是生日。”

“你可以用我的錢。”頓了一下,他又補充,“卡上存著我這幾年所有的工資和津貼,我平時用不到,幾乎沒有動過。”

倪歌微怔,眨眨眼。

如果擱在正常情況下,一個帥氣的男人深情款款地拿出一張卡對她說,拿去嫖——

哪怕這人是她親哥倪清時,她也會覺得,自己被幸福擊中了。

但是容嶼……

她誠懇:“留著治眼睛吧。”

“……”

他像一個小火爐,倪歌坐在他身邊,渾身上下暖洋洋的。

她一邊切蛋糕,一邊問:“今天的檢查結果出來了嗎?醫生怎麼說呀?”

“說——”容嶼答得很含糊,“讓我多休息一下,它自己會恢複。”

這些年來,容嶼接受各種訓練,時不時就要風餐露宿。對自己的身體狀況,可以說是了如指掌。

所以他自己有數,下飛機時嘴裡喊著小事小事不嚴重,那是真的不嚴重。

要說恢複早晚,也隻是時間問題。

但倪歌總覺得很嚴重,秀氣的眉頭糾結地皺起:“庸醫。”

“……”

“不過算了,先來吃蛋糕吧。”她怕他難過,迅速轉移話題。拆開盒子,遞給他一把小銀叉子。

蛋糕不大不小,剛好夠兩個人吃。白色打底,奶油很厚,沒什麼複雜的花邊,隻在最中心用果醬畫了一隻簡筆的、嘴巴咧到耳根的羊。

看得容嶼心癢癢。

他伸手捏住她的小爪子。

故作茫然地問:“蛋糕好看嗎?”

“是一隻羊。”倪歌毫無所覺,邊說邊伸手去拿手機,“我拍下來呀,等你眼睛恢複了,發照片給你看。”

容嶼心裡的小人淚流滿麵。

她到底是什麼天使。

他低聲:“嗯。”

“不過,我也好久沒有吃過蛋糕了。”倪歌煞有介事,儘管沒有蠟燭,也雙手合十,道,“我要許個願。”

容嶼眼底含笑地望著她。

下一秒,她閉上眼,認真道:“希望容嶼的眼睛快點好起來,以後不要再受傷,也不要再停飛了。”

容嶼微怔。

白色的燈光下,他低頭就能瞧見小姑娘烏黑的長發,小小的發旋,和圓潤白皙的耳垂。

她笑起來時,眼角微微上翹,兩眼彎成橋,整個人都顯得雀躍,像森林裡意外撿到果實的小動物。

容嶼早已經體會過世界廣博。

卻在這個時候,才真切地感受到,世界這樣溫柔。

他緩了緩,低聲問:“我是不是很多年,沒有陪你過過生日了?”

“沒關係。”倪歌小聲笑道,“我也沒有陪過你。”

“那我的願望就是,”長夜寂靜,他低聲笑道,“此後歲歲年年,倪歌平平安安;年年歲歲,我和她再也不分開。”

小姑娘還沒反應過來。

他用叉子叉起一隻車厘子,裹著奶油,舉到她麵前:“嘗一嘗,嗯?”

倪歌睜圓眼,開開心心地張開嘴,小心地將奶油接過來。

她剛剛銜住果實。

他突然伸長手臂,扣住她的下顎,唇瓣含住她微張的下唇,用力地吻上來。

他吻得很重,一手托住她的後腦,咬著她的唇珠,舌尖從唇縫裡伸進去,撬開唇齒,以霸道的姿態攻城略地,卷走她口中的車厘子。

燥熱從身體的每個角落冒出來,

車厘子的果汁在口腔內炸開。

倪歌腦子裡劈裡啪啦的,迷迷糊糊地,手臂不自覺地攀附上她的肩膀。

容嶼眼中光芒陡然轉深,黑暗中躥起小小的火苗。

他手臂用力,將她抱到沙發上,微涼的手指掀開衣服下擺鑽了進去,一路向上遊移,在某個點上停下。

長夜俱寂,所有感.官被無限放大。

倪歌有點難以呼吸,發出小聲嚶嚀:“唔……”

他像是突然想到什麼,身形猛地一頓,手指微屈,立刻撤出去。

容嶼低下頭,垂下眼,額頭碰著她的額頭,呼吸裡都是壓抑的情緒。

客廳裡靜寂許久。

她離他很近很近,稍稍離開他的嘴唇,緩了半天,才呼吸不穩地,非常非常小聲地問:

“那個……”

“……”

“你,你剛剛是想,想硬,硬,硬……”

容嶼將她圈在懷裡,看著她。

她還在艱難地結巴:“硬……”

她想說,硬上弓嗎。

“對。”然而下一刻,他冷靜地打斷她,麵無表情地承認,“我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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