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一本正經地,聲音低沉地,巴巴地道:“隻有你,長得就讓我心動。”
***
這句話並沒有讓倪歌開心起來。
她還是有點不爽。
華燈初上時,容嶼開車回到市中心。
在先前約定的地點,捕捉到他的小姑娘。
她今天穿著條米色的係帶棉麻長裙,長發鬆鬆地梳成魚骨辮,裙擺落在長椅上,整個人看起來安靜又乖巧。
正抱著小背包坐在樹下,拿著手機,卻沒有看屏幕,像是在等電話,也像是在發呆。
容嶼心裡一片柔軟,尾巴搖得快要飛起來。
“嘭”的一聲闔上車門,他邁動長腿走過去,低聲叫:“倪倪。”
倪歌抬起頭,還沒完全反應過來,就突然被人握住手腕,拽了過去。
夜色彌漫,餘光之外霓虹光芒模糊成一片,熟悉的味道鋪天蓋地。
倪歌身體突然一輕。
雙腳離地,被他以一種舉高高的姿態,抱了起來。
他像捧著寶物似的,將她一整隻地摟到胸前。
低聲沉吟著“唔”了半天,才心滿意足地放下,低聲道:“你變輕了。”
倪歌眨眨眼,耳根突然熱起來。
他輕緩地放開她,在她耳邊,意有所指地低聲道:“等回到家,我要好好檢查一下。”
倪歌微微抬眼,近距離地觀察他。
兩年不見,容嶼沒什麼變化,麵部線條硬朗,肩寬腿長,是最招女孩子和製服控喜歡的那種長相。
獨獨周身氣場,一年比一年冷硬。
可是低頭小心地抱她時,眼底全是細細碎碎的溫柔。
她突然體會到一種類似“憐惜”的感情。
於是任由他牽著自己上車。
“你怎麼提前這麼久回來?”容嶼發動車子,“想在外麵吃,還是回去吃?”
倪歌直接跳過了第一個問題。
她思索一陣,一臉憧憬:“今晚想吃紅油火鍋,或者小吊梨湯,實在不行牛肉餅也可以……明天早上的話,我想吃鮮肉生煎,灌湯包和油餅……還有蝦餃和豆漿。”
容嶼:“……”
他奇了:“難怪你體重變輕了,你在巴黎,是不是一頓也吃不飽?”
倪歌:“……沒,我在巴黎也吃得很飽。”
她心虛地摸摸鼻子。
每次提到吃的,就忍不住跑題。
她完全無法控製。
結果下一秒。
容嶼畫風陡變,突然有些憂鬱地,認真地告白:“倪倪,我好想你。”
倪歌微怔。
剛想回他一句,我也很想你。
就聽他惆悵地道——
“雖然我不知道,你在巴黎的時候,能不能吃得飽。”
“……?”
“但我在北城,每一天都很餓。”他看著她的眼睛,尾巴一搖一搖,一字一頓,充滿暗示地道,“好想捉一個留學回來的小女孩,惡狠狠地,給自己開一下葷喔。”
“……”
***
兩個人在外麵吃完晚飯飯,一起回住處。
今天的飛行任務圓滿完成,容嶼得到了一小段休息時間。從離開營區起就在心裡瘋狂盤算,陪倪歌玩點什麼。
他搬著板凳坐在浴室門口,一動不動。
隻有大尾巴搖來搖去,炫耀似的,每一根毛毛都趾高氣昂,像是想要告訴全世界,他不是孤獨的小朋友。
浴室裡水聲漸停。
倪歌換好衣服,一邊擦頭發一邊走出來,被坐在門口的容嶼猛地嚇了一跳:“你在這兒坐著乾什麼?”
容嶼像隻大金毛,問:“你後天忙嗎?”
“應該不忙……”倪歌想了想,“上午回趟出版社,之後好像就沒事了。”
“那你把下午和晚上的時間空出來。”剛洗完澡的蠢羊白白嫩嫩,身上還帶著熱氣。
心裡的一百隻土撥鼠突然長出觸角,撓得容嶼心癢癢。
他捏捏她的手,“我帶你出去玩,嗯?”
“嗯。”他身上太熱,倪歌怕摸久了孤男寡女擦.槍走火,簡單地握了一下,就迅速放開,“你快去洗澡吧,快去。”
“倪倪。”容嶼沒有立刻離開,他站起身,摸摸她毛茸茸的發頂,“不開心嗎?”
她眨眨眼:“沒有。”
“我真的一點事都沒有,這兩年沒有受傷,舊傷也沒有複發。”他輕聲歎息,“不信,等會兒洗澡時,我脫了衣服給你檢查一下。”
“……”
“還不放心,你摸一摸也可以。”
“……”
倪歌越聽越害怕,他臉上鄭重又誠懇,背後尾巴搖得快要飛起來了。
她努力地,想將自己的手從他掌中抽出來:“我,我就不看了吧……”
容嶼不僅沒有放開她,他攥著她的手腕一扯,毫不費力,她就一整隻地被扯了過來。
倪歌一個趔趄,跌進他懷裡。
他的夏裝很薄,耳朵貼在上麵,能聽到清晰的心跳聲。
容嶼微微頓了一下。
他聲音有些啞,低低落在她耳畔,一隻手已經撩開浴衣,不安分地鑽了進去:“你有沒有聽過一個成語?大概意思是,就算我們一段時間不見麵了,也仍然非常熟悉彼此。”
“……唔。”不知是被碰到什麼地方,倪歌掙紮起來。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容嶼當然不肯放過她,他低頭在她唇角輕輕碰一碰,手上剝衣服的動作一點兒沒停,“三秋不見,隻差一日。”
“……”倪歌忍不住,小聲嘟囔,“我隻聽說過前半句。”
“好巧,我隻聽過後半句。”
屋內靜悄悄的。
倪歌靠在他身上,自己的心跳也跟著快起來。
撲通,撲通……
“如果我們合體。”
容嶼的手指停在她的腰帶上,微頓,扯住一邊,緩慢地扯開。
隨著慢慢露出來的肌膚,像是打開一件可愛的禮物。
“——它就完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