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容嶼好笑地戳戳,“那你需不需要,我再幫你回憶一下?”
“……”
倪歌臉頰上的紅暈剛剛消下去,耳根又可疑地紅起來。
昨晚,他在浴室裡問,我們把婚結了,好不好?
倪歌當然搖頭。
她紅著眼角,一邊毫無卵用地推拒他,一邊理直氣壯地指責他:“你怎麼想得這麼美。”
“……”
“我千裡迢迢,主動跑回來。”她的聲音裡帶水汽,“你連婚都不求,就想讓我嫁給你。”
“……”
“而且,而且……”她小聲囁嚅,“結婚之後,我連離婚的資格都沒有!”
容嶼幾乎笑起來。
他將她抱到洗手台上,伸長手臂,摸到她剛剛洗澡時取下來的首飾,毫不意外地,找出一條項鏈。
簡單低調的深色細繩,上麵串著一個小小的圓環戒指,不大不小,是她無名指的尺寸。
“那你還一直留著它?”
“……嗯……”
倪歌的回應,是一生細小而短促的喘息。
他按著她的腰,呼吸粗重急促,重新吻住她。過了很久,胸膛起伏才漸漸平息下去。
他將她撈起來,用一塊柔軟的大毛巾裹住,卷成壽司卷,抱起來放到床上,吹乾頭發。
倪歌有些失神地趴在他肩上,肩頭吻痕遍布,目光失焦,還沒從剛剛到餘韻裡走出來。
浴巾旋即被扯掉。
然後容嶼麵對麵抱著她,帶她坐上了秋千。
倪歌:“……??”
她這回隻愣了半秒,立刻便想逃。然而他的手掌緊緊禁錮著她纖細的腰肢,她動彈不得。
“容……”
話沒說完,他低頭在她唇上親一口,吞掉她後幾個字,直直衝進去。
“嗚……!”倪歌的脖頸不受控製地拉直,皮膚泛著粉,腳趾都愉悅得蜷縮起來。
他用力撞了撞,在她耳邊低低地笑道:“來,完成一下我們彼此的夢想。”
容嶼一直折騰到後半夜。
倪歌精疲力儘,等他玩兒夠了秋千,又被帶回床上。
他在這種事情上向來尊重她,動作並不算過分,隻是不肯停下來,一遍又一遍地親吻她的肌膚,仿佛靠溫度來確認彼此的存在與歸屬。
直到天快亮時,倪歌才沉沉睡去。
現在又提起這件事。
倪歌實在是費解極了。
“你精力怎麼這麼旺盛?”她轉過來,扯著被子擋住半張臉,隻露出一雙黑漆漆的眼睛。
躲在被子後,小小聲,“你昨天在天上翻滾那麼久,不會累嗎?”
“在天上翻,和在床上翻,和在秋千或者浴室裡翻。”他聳眉,“差彆很大的。”
“怎麼。”他頓了頓,笑著問,“想再試試?”
“……我不想。”
倪歌身體力行地表示拒絕,推開他的手臂,掀開被子,想起床。
直起身,腿間傳來痛意,身上的不適感更加濃烈地席卷上來。
她像一團被擊倒的小動物,噗地一聲輕響,瞬間又倒回柔軟的枕頭,半晌,小小的軟軟的聲音從枕頭下傳出:“你總是欺負我。”
容嶼的小心心都炸了。
土撥鼠們傾巢而出,他伸手去碰她,憐惜之餘,自己也有些委屈:“難道一點兒也不比上次舒服嗎?”
她不在的這些年裡。
他一個人孤獨寂寞,沒有實操對象,得閒就躲在家裡看理論書。
“……”
倪歌仔細想想,其實是有的。
但她不想承認。
因為從昨晚起,她就在糾結另一件事。
“容容。”小姑娘歪著腦袋,從枕頭下透出一雙眼睛,偷瞄他。
“嗯?”他擼不到小羊毛,隻好順勢摸摸她纖瘦的肩。
“你,你還記不記得,高中時,我住在你家。”
“記得。”
“那天早上,我撿到一件你的黑色襯衣。”
“……”
有預感似的,容嶼的眼皮陡然跳起來。
她舔舔唇,“上麵有一片莫名其妙的白色痕跡,我問你那是什麼,你沒有回答我,隻說要燒掉。”
“……”
容嶼想阻止她。
下一秒。
“我現在知道那是什麼了。”她認真地道,“容嶼,你這個禽獸。”
“……”
“你從高中起,就對我有不可描述的想法。”
“……”
容嶼心虛地移開目光。
“但有一個東西,我一直沒看懂。”倪歌略一停頓,瘋狂地暗示,“rystudying,到底是什麼意思?”
容嶼愣住。
小姑娘一動不動地,近乎執拗地看著他。
半晌,他遲緩地回過神,輕輕笑起來。
“唉,怎麼辦呢。”容嶼虛情假意地歎氣,“被你發現了。”
“……”
“容嶼愛倪歌,你是不是早就破譯了?”
“……”
倪歌小聲哼。
“但是怎麼辦。”
他緩慢地挪過去,扒開枕頭。
捧住她的臉,虔誠地吻上她的額頭。
“我確實愛你。”
“倪歌。”
“不管走多遠,不管在哪裡。”
“我一直一直,在愛著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