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老夫人這才問薑淩,“在書院可還適應?”
薑淩答得異常簡潔,“適應。”
薑老夫人點頭,對兒子提起方才的事,“西院的一個粗實婆子跑到三丫頭和六丫頭房裡偷東西,娘讓人把她送去衙門了。”
薑二爺也不問是哪個婆子,隻滿臉慚愧地摟緊小閨女,“是兒無能,又讓您費心了。”
“這怎能怪你呢,內宅本就不是你該管的。”薑老夫人對兒子,那是格外地體貼,想著她要儘快給兒子娶房媳婦回來才成。
爹爹身上的脂粉味兒熏得薑留不舒服,她努力轉開小腦袋,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薑淩心疼,伸手想接過妹妹,“父親外出應酬也累了,讓兒抱著妹妹吧。”
薑二爺不撒手,抬袖子聞聞,也頗嫌棄自己身上的味道,“母親稍待,兒沐浴更衣再過來陪您。”
薑老夫人心疼兒子,“沐浴完就不要來回跑了,免得著涼。”
薑二爺抱著小閨女起身,“那兒帶著他們回去了,您也早點安歇。”
被她爹抱出屋,薑留才反應過來,她祖母這是不留她和姐姐用飯了……
待回到西院,薑二爺見到王香芝頭裹白布條站在門前,皺眉斥道,“你這是做什麼?”
王香芝今兒也嚇得不輕,現在還沒緩過來,“奴婢失儀,惹老夫人不悅。”
在西院找事兒也就罷了,居然還敢去北院給母親添不痛快!薑二爺臉更沉了,“老夫人壽辰將至,傷好之前不要出來晃悠,晦氣!”
說罷,薑二爺又吩咐趙青菱,“西院的事你盯緊一些,莫叫老夫人勞神。”
“奴婢明白。”趙青菱應下,“二爺,王田媳婦的事……”
“這等埋汰事彆拿來煩爺,照規矩處置就是。”薑二爺煩躁的揮揮衣袖,放下閨女,讓薑猴兒伺候他沐浴更衣。
進了屋,薑留這才有機會問哥哥,“哥,書-院-怎-麼-樣?”
他以京城最不著調的薑二爺之子的身份入書院,自然沒少受人嘲笑。不過薑淩才不會讓妹妹為這些小事煩心,“很好。你先去更衣,再出來用飯。”
看著妹妹拉起薑慕燕,回了她倆的小院子後,薑淩才回了自己的房間,先吩咐薑財,“去問問發生了什麼事。”
薑財退出去後,裘叔上前關心道,“少爺在書院可還適應?”
薑淩點頭,“我能應付。”
裘叔叮囑道,“少爺不必在意閒言碎語,讀書為重。”
薑淩點頭,“父親那邊沒出事吧?”
裘叔笑了,“少爺放心,二爺深諳世故,在外邊說話辦事極為周全。”
若不是這份世故圓滑,薑二爺也不能平安無事地在京城浪蕩二十多年。裘叔越發覺得,他們投靠在薑家門下是最佳策略——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他們跟在薑二爺身邊也會被認為是無能草包,這個身份實在是太方便了。
薑二爺神清氣爽地出來,先喝了母親派人送過來的薑湯。一並送來的還有薑留的蓮子粥和薑慕燕的芝麻團子,薑留捧著粥,因為祖母居然沒忘了她們姐妹這件事兒而感慨。
薑二爺吃飽喝足後伸伸懶腰,“為父先回房歇息,明早不必等我,你們自去祖母那裡請安,要好生讀書習字,一日不可懈怠。”
薑留……
一樣是人,憑啥她爹就能過得這麼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