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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關在黑漆漆臭烘烘冷颼颼的大牢裡,薑三郎害怕急了。牢門外那盞突突冒著黑煙的小桐油燈,像極了地獄裡冒出的鬼火,他覺得這裡就是地獄,陰冷可怕。
“哇——”
薑三郎扯開嗓子剛嚎了一聲,就被他爹摟住了,“莫哭,不會有事的,咱們很快就能出去,哭得上了火,你過年就不能吃肉了。”
他要吃肉!薑三郎抽抽鼻涕,“爹,咱們現在就出去吧?”
薑鬆忍著肩膀上傳來的陣陣鑽心的疼,似是安慰兩個孩子又似是給自己鼓勁兒,“咱們未犯王法,不會有事的,淩兒冷不冷,過來大伯抱著你。”
“大伯,我不冷。”經曆過大風大浪的薑淩,是三個人中表現的最冷靜的,“大伯的肩膀還能不能動?”
“不大能動,淩兒來,咱們仨挨著暖和些。”在黑漆漆的牢裡,薑鬆看不清侄子黑漆漆的小臉,也不好伸手去劃拉。方才在西市,若不是薑淩幫忙,薑鬆受得傷會更重。他感激薑淩,又慚愧自己的無能,保護不了孩子們。
薑淩挪過去,挨著薑三郎坐在稻草上,卻發現這小胖子全身的肉都在哆嗦。真是太沒出息了,薑淩又往旁邊挪了挪,不想挨著他。
感覺到自己被鄙視了,薑三郎努力讓自己不害怕,可一冷靜下來他就覺得肚子好餓……薑三郎抬袖蹭了蹭鼻涕,小聲跟薑淩商量,“淩哥,你給我一塊糖行不?一小塊就成。”
他們剛入西市,薑三郎還沒來得及買吃的,就被抓到這兒來了。想吃東西隻能給薑淩要,因為這個麵黑手狠的家夥每天都裝著糖。
當著大伯的麵,薑淩不好不給,便摸索著掏出一塊最小最硬的梅子糖遞過去,“這些糖是我給六妹妹準備的,出去了你還我十塊。”
薑三郎把糖塞進嘴裡後酸得腮幫子都難受,委屈勁兒又上來了,“胖六是你妹妹,我還是你弟弟呢!憑什麼你天天揍我,卻寵著胖六?”
薑鬆忍著肩膀疼,斥責兒子,“你妹妹是女孩,乖巧又懂事,本就該寵著!”
薑三郎嘴裡酸心裡更酸,“胖六哪乖了?她跟二叔一樣壞得冒泡!她拔光了我的鸚鵡尾巴上的毛,還向我扔癩蛤蟆……”
聽著小胖子列數妹妹的罪狀,薑淩突然問道,“所以你就把留兒推到湖裡去了?”
“她活該!誰讓她搶我的東西!”薑三郎心裡的話順著嘴就跑了出來,說完他就後悔了,“不是我推的,是她自己掉水裡的,真的!”
薑淩冷聲道,“你把妹妹推下水差點害死她,妹妹現在胳膊腿還不靈活,你還嘲笑她!”
自己怎麼就差點害死她了?薑三郎辯駁道,“那池子裡的水淺著呢,她掉下去也沒事兒,她生病可跟我沒關係!”
薑淩不再搭理薑三郎,抬頭看著大伯。
牢裡暗他的小臉黑,薑鬆看不清侄子的臉,但能看到他的眼睛和白森森的牙齒,曉得侄子生氣了。
不隻侄子生氣,薑鬆也生氣,罵道,“逆子!留兒比你小兩歲,有好吃的好玩的你不讓著她也就罷了,還敢把她推下水,害她受儘苦痛!你小小年紀便如此狠毒,更是謊話連篇,待出去後為父絕不饒你!”
薑三郎嚇壞了,“不是我,是娘讓我這麼說的,爹不信回去問娘。”
慈母多敗兒!薑鬆氣得呻吟幾聲,便聽牢門外響起開鎖的聲音和腳步聲,有人吆喝道,“隻一柱香的功夫!”
“是,多謝軍爺,您先吃壺酒暖暖身子,小老兒去去就來。”
“是裘叔。”薑淩的聲音終於有了點波動,裘叔來了他就能回家了!
薑裘快步下台階走過來,將火把插在牢門前的鐵環上,看清一大兩小都在裡邊,才放下心,把東西放在身側,行禮,“大爺,淩少爺,三少爺,老奴奉二爺的命,來給你們送吃食和鋪蓋。”
“裘叔彆告訴妹妹我在這兒,她會擔心害怕的,我屋裡還有糖,裘叔記得每天妹妹吃完藥給她兩塊,要甜的,軟的。”薑淩最擔心的是妹妹。
薑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