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薑老夫人讓薑淩先走。
見哥哥不想走,薑留連忙道,“哥-哥-先-去,留-兒-跟-祖-母-喝-牛-乳。”
薑淩也沒了賴下去的理由,不放心地叮囑妹妹,“彆喝太多,待會兒還要喝藥呢。”
“好。”薑留乖乖應了。
待薑淩出去後,薑老夫人先喂了薑留一碗牛乳,才問,“六丫頭,三郎在水中按壓你的事,你方才為何不說?”
薑留茫然,“留-兒-不-記-得。”
看她這迷糊的小模樣,是真不記得。薑老夫人再確認,“你仔細想想,奶娘和書秋都沒跟你提過?會不會是她們說過你忘記了。”
薑留搖頭,“不-記-得。”
薑老夫人揉了揉孫女腦袋上的小揪揪,憐惜地問,“走路寫字,胳膊腿會不會很累?”
薑留說了句悲催的大實話,“留-兒-習-慣-了,不-記-得-以-前-怎-樣-走-路。”
這個可憐的小模樣,跟楓兒小時候一樣一樣的。薑老夫人頓時憐惜,把孫女拉到懷裡疼著。還好救過來了,若六丫頭淹死在水裡,楓兒哪受得住。
薑老夫人接著審問趙秀巧和書秋,“水中的事,你們還跟誰提過?”
趙奶娘回話,“奴婢聽書秋說後,未跟任何人提起,也叮囑她不要說。”
“奴婢也沒跟任何人說過。”書秋說話有些含糊,顯然是傷著口舌了。
薑老夫人再問,“為何不說?”
趙奶娘如實道,“這事隻是書秋慌亂中瞧見的,奴婢覺得做不得準。”
雖然知道女兒說的是真話,但三少爺和大夫人都說是姑娘推三少爺落的水,老夫人又偏疼三少爺,她們說了老夫人未必肯信。再說當時二爺急著帶姑娘出府治病,沒給趙奶娘時間去說。
薑老夫人又問,“既然如此,方才為何又說了?”
書秋不想讓娘親再替她受罰,連忙道,“三少爺承認是他推姑娘落水的,奴婢覺得再不說,就沒機會說了。這件事是奴婢一個人的主意,我娘不知道,請老夫人饒過我娘吧。”
書秋磕頭有聲,薑留聽著都疼。
薑老夫人不再理會書秋,問薑留,“六丫頭,你說她們該不該打?“
書秋在審問三郎時站出來說話,是為了幫自己報仇。在薑留看來她當然不該打,不過薑留沒有直說,而是婉轉道,“打-壞-了-奶-娘-和-書-秋,就-沒-人-乾-活-了,也-沒-人-陪-留-兒-玩-了。”
薑老夫人點頭,六丫頭這話說得很實在。如今大兒子官複原職,小兒子受了聖上的賞識,府裡收到了不少宴請的帖子,雖說太後殯天後一切歡宴暫時擱置了,但過幾日百花盛開,還會照常。薑老夫人確實有意讓孩子們出去轉轉,留兒身邊得力的奴婢,也隻有這對母女了,此時重罰她們確實不妥。
薑老夫人訓教道,“既然六丫頭替你們求情,今日便饒你們這一回,你們好生伺候六丫頭,若敢有一絲疏忽,兩罪並罰!”
“多謝老夫人,奴婢定照顧好六姑娘。”趙奶娘連連磕頭,書秋也跟著表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