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身份地位不同,哥哥被父親帶去祭祖、吃酒,薑留則返回老宅,收拾爹爹帶回來的三車東西。
看著薑寶和薑財一件件往屋裡搬,薑留才發現三兩馬車裡竟有大半車東西都是給自己和姐姐。守著成堆的新衣、頭飾和福州小娃兒的玩具,薑留又感動了,決定以後對爹爹好點,再好點。
趙奶娘清點了二爺帶回來的禮品,收拾出幾份後,對薑留道,“奴婢將這些給薑家的長輩們送去吧?”
他們回來後,薑氏族人跑前跑後沒少出力。薑留點頭,“該送的-都送,不夠-再買。”
趙奶娘滿麵春風,“這些足夠了,東西不在乎多少,貴的是姑娘有這份心意,薑氏不算富庶,姑娘送太貴重的東西,她們反倒不好登門。”
果然,趙奶娘的東西送過去,薑家女眷們很快登門道賀,提回來的東西隻比她們送出去的多。見薑家人到老宅道賀,泉州城中有頭有臉的人家都派了女眷前來,將薑家老宅擠得滿滿當當。
嘴皮子和腿腳都不利索的薑留隻負責笑,客人全由趙奶娘帶人招呼。便是這樣,薑留也覺得有些難熬。
恭維的話聽得耳朵磨出了繭子,陪笑陪得渾身僵硬的薑留,硬熬到傍晚,就在她以為爹爹馬上要回來接替她時,爹爹卻派人送回四桌上等酒席,請族長夫人代他宴請登門的賓客。
一把年紀的族長夫人立刻叫來自己的兒媳、侄媳們招呼賓客,一直熱鬨到深夜才散去。
她們走後,薑留趴在床上眼皮一落便睡著了,再張開眼時天光已經大亮。薑留問,“爹爹呢?”
趙奶娘樂嗬嗬的,“二爺一大早便帶著少爺出門了,說是要去祭拜祖墳,讓姑娘自己用飯,不必等他們。”
薑留沒見到爹爹,有些失落。誰知這樣的失落一直持續了三日,爹爹日日出門應酬,薑留天天在家賠笑!
如果不是後兩天有哥哥捧著,薑留都要崩潰了。待多日不見的爹爹終於容光煥發地站在她麵前時,薑留又想掐死他了。
爹爹這個大騙子,是誰說回來啥也不乾,專心陪我玩兒的?
薑二爺看閨女不高興,還挺納悶,“爹給你買了那麼多好吃的好玩的,怎還繃著小臉呢?來,給爹笑一個,沒牙爹也不嫌醜。”
缺了門牙的薑留抿緊嘴,她第一次體會到了娘親活著時,麵對爹爹會是個什麼心情。
薑二爺恣意躺在長榻上,握住閨女的手揉捏著,舒服地歎了口氣,“留兒想為父了?”
不隻我想您,還有很多人想您呢!薑留慢悠悠地道,“爹爹-再不-回來,想給-留兒-當後娘的人,就排到-城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