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峻平微微翹起嘴角,對李增奎的識趣很是滿意。他啪地一拍驚堂木,喝問宋顆,“竟有此事?還不從實招來!”
“威——武——”兩班衙役的威嚇聲大了很多,顯然對這個問題,衙役們也很感興趣。
宋顆連忙道,“二位大人,末將冤枉啊!末將對薑大人敬重有加,絕不會做出那些傷風敗俗的事兒。”
蕭峻平轉頭看李增奎。看吧,你們這群武將整天裡嗷嗷叫著,實則是群敢做不敢當的慫貨!
李增奎心裡暗罵蕭峻平和宋顆,厚著老臉質問道,“西城百姓說你當街伸舌舔人,如果不是薑大人躲得快,他的臉就要被你舔到了!”
“還不從實招來!”蕭峻平繼續喝問。
宋顆早就想好了應對之法,“末將與薑大人在街上相遇,薑大人詢問末將奏事院的飯菜合不合胃口。末將說奏事院飯菜辛麻,吃得末將舌胎都上火了,才將舌頭伸出來給薑大人看。我與薑大人都是男人,沒想到這也能讓人誤解!”
蕭峻平徑直為薑二爺,“薑大人可認為宋顆當時的行徑冒犯了你?”
薑二爺起身,“回大人,宋將軍忽然靠近下官,離下官隻有寸許時吐舌。他若是給下官看舌頭,會離得這麼近?下官避開時他還笑得極為輕浮。事發時街上行人甚多,下官可尋店家、攤販和路過的百姓作證。”
想到那樣的場麵,蕭峻平也渾身不舒坦,言道,“準!”
宋顆依舊是一臉被冤枉的委屈樣,他心中絲毫不慌。因為他隻是舉止親昵罷了,他又沒把薑楓怎樣,就是天皇老子來了,他也不認。
大理寺的差官到西市宋顆調戲薑二爺的店鋪前,敲鑼公告,尋目擊者去大理寺做證。以薑二爺在西市的人氣,趕來作證的百姓差點擠爆大理寺正堂。但如同宋顆所料,這些百姓隻能證明宋顆舉止親昵,但宋顆並未碰觸薑楓,難以以此定罪。
宋顆心裡得意,蕭峻平臉色難看,薑二爺的眼睛看向堂外憤怒的百姓,猜測哪個是裘叔尋來的關鍵證人。
一名麵容清秀的年輕男子進堂跪地行禮,“草民賀成,家住西城外賀家村,以打獵和砍柴為生。五日前草民去奏事院送柴時……”
聽到此處,宋顆猛地轉頭看向旁邊的男子,臉色就變了。薑二爺看在眼裡,心中冷哼。
賀成繼續道,“……宋將軍叫草民為他院裡送些柴火。草民送過去後,宋將軍給草民十兩銀子,讓草民……伺候他。草民不願,他就用強的,還咬傷傷了草民的肩膀。如果不是有人來請宋將軍出去議事,草民準得死在奏事院裡。
“剛才草民到西市酒樓送柴,聽見官老爺招人過來指正宋將軍,草民就跟了來,請大人為草民做主!”賀成說完拉開衣領,露出肩膀上的明顯的三處牙印和淤青。
堂裡堂外的百姓一片嘩然,跪請蕭峻平為民做主。
蕭峻平像吃了一粒定心丸,連呼吸都沉穩了。他啪地一拍驚堂木,“宋顆,你可認罪?”
宋顆此時後悔當時沒弄死者這小子,現在辯無可辯,隻能認罪。有強迫男子行苟且之事的行為在前,宋顆再說他在西市故意與薑二爺親近不是挑逗,便沾不著腳了,堂外的百姓恨不得衝進來打死宋顆。
將宋顆押下去後,薑二爺被宋春平蕭峻平與李增奎商議了一番案情,寫下詳細的陳案文書,進宮麵生。景和帝看過堂審經過,陰沉著臉問,“兩位卿家,依我朝律法,宋顆當如何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