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慕箏睫毛快速眨動記下,低頭道,“母親誤會了,女兒是自己不小心扭到腳……”
陳氏打斷庶女的話,拍著她的手道,“行了,你彆說了,娘都明白。”
陳氏走完過場,扭身子便出了跨院,直奔正房等著丈夫起床。
昨晚,海量的薑二爺都喝醉了,更逞論量淺的薑鬆。他起床時頭疼欲裂,胃中也火燒火燎地難受,勉強穿上衣袍喝了碗暖胃醒酒的湯後,薑鬆才覺得頭疼好了些,啞聲問道,“什麼時辰了?”
“剛卯時過半,老爺吃些東西再去衙門也來得及。”陳氏言道。康安城各衙門每日點卯,隻要在辰時之前到衙門便不算遲。
往日這個時辰,府裡已經在用飯了。薑鬆心裡著急,問道,“母親可起了?”
“妾身剛才派人問過了,母親還未開門。”陳氏回道。
“你派人去請郎中來為母親把脈,開幾副溫養的湯藥。”薑鬆吩咐完便往外走。
陳氏連忙追上去,“老爺好歹吃些東西再去。”
“我到衙門後再用,你與箏兒用吧。”薑鬆抬腳邊往外走。
追在身後的陳氏又道,“箏兒昨日把腳傷著了,已不能下地走動,妾身想等郎中來了給箏兒一塊瞧瞧。”
女兒傷著了?正欲出門的薑鬆轉身進了東跨院,在西跨院拱門內巴望著的張姨娘忍不住露出喜色。
父親親自來看她,讓薑慕箏受寵若驚,掙紮著想起身行禮。
“受傷了便不必拘禮。”薑鬆讓女兒在床上坐著,待看到她腫脹發紅的腳踝後,眉頭就皺了起來,“怎傷得如此嚴重。”
“女兒已無大礙。”
“是張姨娘從背後推箏兒,害得箏兒撞在牆上,還扭傷了腳!”張氏與薑慕箏同時開口,她的嗓門蓋過了庶女的,“老爺,張姨娘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
張英娥推的?薑鬆皺起眉頭。
薑慕箏連忙解釋道,“父親,是女兒走路沒仔細腳下絆著了,姨娘扶女兒沒扶住,不是想推女兒。”
“咱們這院子收拾得乾乾淨淨,地上連跟草也沒有,什麼能絆著你?!”陳氏瞪眼道。
薑慕箏低頭,小聲道,“女兒當時分神,左腳絆到了右腳。”
陳氏怒了,剛要罵她說謊,薑鬆卻抬手道,“好了,不必再爭辯,先請郎中看傷要緊!”
說罷,薑鬆急急出了跨院,向外走去。陳氏不甘心地追上去,“老爺,分明是那張英娥推的箏兒,箏兒是念在親情上才包庇她,這樣下去怎麼了得?老爺去忙吧,這事兒妾身一定查明白、辦利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