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留回頭。
看著姑娘明亮的眸子,鴉隱吭哧兩聲,道,“某是……自己傻的。”
薑留……
到西市的雪霞晚分號處理了些生意上的事情後,薑留到裡間,讓芹白把王紀和琴匣裡落出來的紙條取出來,展開看過後,薑留把紙條遞給奶娘。
趙奶娘看過後有些後怕,“好在芹白機靈,若是這紙條落在旁人手裡,二姑娘的名聲就讓他給毀了!”
不隻二姑娘的名聲會被毀掉,人家會連帶著議論薑家姑娘,三姑娘和六姑娘也會被影響。趙奶娘勸道,“姑娘,這事兒咱們不能瞞著,回去後得告訴夫人,請夫人拿主意。”
“好。”薑留點了一下小腦袋,不讓家裡人教訓教訓王紀和,他還真把自己當成香餑餑了!
大周對女子的封建禮教束縛比宋晚期和之後的元明清要清朗許多,男子傾慕心愛的女子,寫打油詩、拋鮮花、找機會眉目傳情或嚎幾嗓子也是常有的事,若王紀和隻是寫幾句隱晦的情話表達愛意,薑留覺得沒啥,可他上來就說傾慕二姐,約二姐四月初八浴佛節到西明寺見麵,還說不見不散,就很過分且不尊重二姐了。
他傾慕二姐姐,二姐姐就要喜歡他啊,還不見不散,誰跟他不見不散!
薑留的眼睛滴溜溜一轉,忽然有了主意。
忙完回府後,薑留先拿著紙條去見二姐,將她在外邊見到的王紀和的所作所為講了一遍,然後著重強調道,“二姐姐,他打人的模樣可嚇人了。啪地一巴掌下去,那小廝的臉上就一個巴掌印,血水順著嘴角往下淌,估計牙都被他打掉了。”
薑慕箏叮囑道,“六妹彆怕,以後出門多帶幾個人,他若還敢上前,就讓人把他趕走。”
嗯?二姐這態度變化很大啊,她之前不是對王紀和還有點好感麼?薑留眨巴眨巴眼睛,伸出小胖手,“二姐姐,那這紙條?”
薑慕箏把六妹妹的手合上,“我腿腳不便,勞煩六妹將紙條交給二郎,他會酌情處置的。”
“好。”薑留應了,又陪著二姐姐說了會兒話,才到了西屋,將此事告知了姐姐。薑慕燕道,“交給二哥比交給伯母要穩妥的多。”
那是自然。二郎哥是二姐姐的親弟弟,心是向著二姐姐的。待書秋送信來說二郎哥回來後,薑留便去了前院,將紙條取出來交給他,道明原委。
薑二郎收下紙條後,從書袋裡掏出一包糖和一塊硯台,推到薑留麵前,“這些糖六妹拿去吃,這個硯台勞煩六妹帶回去給三妹,不是什麼好硯,希望三妹彆嫌棄,以後我得了好硯再給她換新的。”
薑留也不推辭,開開心心地收了,“多謝二哥。”
六妹把東西收下後,薑二郎心裡一下輕鬆了許多,待帶著書去前院等候父親。他與父親講了王紀和帶他去吃茶時講的話,又將六妹送來的小紙條交給了父親。
薑鬆展開看過,又到後院又聽母親抱怨了一頓徐夫人的言行後,簡直是怒火中燒。薑二爺與大哥道,“此事咱們不能就這麼算了。”
薑鬆壓著火氣道,“我明日抽空請淩兒的外公帶我去見王章山,儘快將此事了斷。”
薑二爺跟著道,“徐家交給我。”
薑鬆不放心地叮囑道,“徐崇為人為官都不錯,二弟不要因一婦人之言便為難他。”
徐崇不錯?薑二爺搖頭,“大哥有所不知,前幾日徐崇幫著劉承算計了我一回,我正要找他算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