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姐姐眼睛好尖啊……薑留正琢磨著這事兒要不要告訴姐姐們時,薑慕箏搶先開口解釋了,“八月初六那日,我與六妹去西市聽書樓裡的論經會,遇見了廖公子,因我當時女扮男裝,他以為我是本科仕子,便提點了我的課業。”
薑慕燕板著小臉問妹妹,“隻是這樣?”
“就是,肯定還有事兒!”薑慕錦探出爪子威脅道,“六妹妹快點招,否則我要用刑了!”
薑留躲到二姐姐身後,探出小腦袋補充道,“廖公子五月份時曾到咱們府中拜訪,我爹還留了他用膳。”
這次莫說薑慕燕和薑慕錦,就連薑慕箏都驚訝了,異口同聲問道,“竟有此事?”
薑留點了點小腦袋。
薑慕燕依舊板著瓜子臉追問,“你為何送他香包?”
薑留搖搖小腦袋,“我是覺得這幾日蚊蟲多,他又沒佩戴香囊,便想送他一個香包,讓他能安心應考。”
“留兒!”薑慕燕生氣了,“香包是能隨便送人的?你送香包是好意,可人家接到你的香包會怎麼想?萬一他以為你對他……”
薑慕錦看三姐真生氣了,連忙勸道,“三姐,不至於不至於啊。那書生看著比二伯還老,六妹妹才多大,他不可能瞎想的。”
薑慕箏也勸,“三妹,六妹妹做事向來周全,她既然送過去,定是想好了說辭,不會讓人家誤會的。對吧六妹妹?”
“我是打著爹爹的名號送的,不過……”
這一聲不過,讓三個姐姐神色各異地盯著她,薑留賣起了官司,“廖公子名叫廖傳睿,今年才二十二,京畿襄邑人,還沒成親呢,二姐姐猜我怎麼知道的?”
薑慕箏愣著無法回神,薑慕燕的目光在妹妹和二姐身上打轉,薑慕錦撲到薑留身邊開始用刑,“好你個小留兒,這麼大事兒你居然敢瞞著咱們,看姐姐怎麼收拾你!”
薑留被五姐姐撓得咯咯直笑,薑慕燕低聲問薑慕箏,“二姐,這是怎麼回事?”
薑慕箏小臉駝紅,“三妹妹信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什麼都不知道?薑慕燕笑了,湊到她耳邊問,“二姐,廖公子的學問很好吧?”
薑慕箏臉更紅了,輕聲辯解道,“他……學問應是很好,不過我當真以為他已成親生子,什麼都沒有想。”
薑慕燕打趣道,“當時沒有,現在知道人家沒成親生子,二姐姐在想什麼?”
薑慕箏害羞地捂住臉,轉身進了裡屋。
薑慕燕笑了笑,開始回憶廖傳睿的模樣。他年紀輕輕卻老成持重,應是能做大事的。不過他來康安應舉,身邊連個仆從都沒有,想必家境不夠殷實。若他中進士後二姐姐嫁過去,他們怕是要靠著二姐姐的嫁妝過日子。二姐姐的嫁妝夠用麼?
但轉念一想,薑慕燕又覺得留兒還瞞著事情。廖傳睿能入薑府拜會父親,應是有些背景的,這一點非常重要。薑慕燕過去把妹妹從五妹妹的爪子下解救出來,問道,“留兒,廖公子當時以什麼名義到咱們府中拜會父親?”
爹爹特意叮囑過,廖傳睿是張府尹門生的事誰也不能說。要告訴姐姐,也得等五姐姐不在的時候,於是,被五姐姐撓得小臉紅撲撲的薑留眨著無辜地桃花瞳道,“我也不知道。”
“她肯定知道!三姐,咱們一起收拾她,看她說不說!”薑慕錦的小爪子又伸了過來,薑留被撓怕了,轉身一溜煙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