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妹妹!”兩兄妹正說著話,薑慕錦快步衝了進來,拉著薑留就往外走,“快,大事!”
“什麼大事?”薑留被五姐姐拉著走,江淩自然在後邊跟著
薑慕錦神秘兮兮道,“大哥與錦儀姐姐在花園裡賞菊呢!”
今日賓客散去後,嶽家卻留了下來,薑留明白兩家要商量薑大郎和嶽錦儀的親事細節。商議這種事,無需準新郎官和新娘在場,五姐姐急吼吼地拉她去,是為了看熱鬨。
薑留轉頭問江淩,“哥去麼?”
江淩不覺得這有什麼好看的,但他還是跟了出來,因為他怕妹妹摔著,“在假山上看吧,我扶著你。”
三人穿過月亮門爬上薑府花園內的假山,露出半個腦袋向外張望。薑慕錦碰了碰薑留的肩膀,小聲道,“在池塘上的亭子裡。”
“看到了。”兩人隔著亭子內的石桌麵對麵坐著,因著角度的關係,他們隻能看到大郎哥的正麵,嶽錦儀的背影。
此處太遠了,薑慕錦側著腦袋用力聽也聽不到什麼,便問薑留,“六妹妹能聽到嗎?”
薑留搖頭,也用胳膊碰了碰身邊的江淩,“哥能聽到嗎?”
“聽不到。”江淩當然聽不到,不過他正在跟陳青俠學唇語,大體能看明白大郎哥在跟未婚妻講他遊學的事。
雖然聽不到,但薑慕錦還是能找到樂趣,“大郎哥一直盯著錦儀姐姐,他一定很喜歡錦儀姐姐吧?”
“那是自然,不喜歡能訂親?”薑大郎與嶽錦儀訂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兩個人當事人的意見也是被考慮在內的。薑留見大郎哥溫潤的目光望向對麵的未婚妻,忽然像被燙到一樣跳開,不一會兒又落了回去,所有動作和神情都透露出他對這樁婚事的滿意。
“我們會去宣城,紙筆名家諸葛氏和陳氏都在那裡,你喜歡作畫,我給你帶幾隻軟狼毫筆回來可好?筆杆你喜歡什麼材質,象牙、紫檀還是斑竹?”薑大郎問道。
江淩看不到嶽錦儀說了什麼,但他看到大郎哥的眼睛更亮了,臉上露出歡愉,“我也是,那我給你帶回來。秋闈之前我在國子監去拜見嶽父,嶽父正在嘗試用無心散卓筆練字,散卓筆軟熟、虛鋒,用慣了並不比三副纏紙筆差,我也給你帶兩支陳氏的無心散卓筆回來,可好?”
嶽錦儀又說了什麼,然後江淩看到大郎哥麵帶狡黠地笑著,“咱們已經訂親,你的父親當然就是我的嶽父,為何不可這麼叫?”
薑留和薑慕錦看了一會兒覺得無趣,便決定去玩彆的。從假山上下來回到任府後,薑留忽然發現哥哥不高興了,便問道,“哥怎麼了?”
怎麼了?黑著小臉的江淩握緊拳頭。
他能說看到大郎哥和嶽錦儀相處的場景,便想到了妹妹和和至長大後相處的模樣,然後他就特彆想把和至抓過來狠狠揍一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