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聽到兒子如此用功,心中甚是欣慰。丈夫指望不上了,她隻盼著兒子能為她爭一口氣,好好用功,一定要將江淩比下去!
此事,江淩正在府中習武場內練槍,薑家哥仨則在前院書房議事。
“死在大業坊的歌姬春露,正經算起來應該是李兆舟的姘頭。李兆舟懼內,不敢把春露領回府,劉承為了討好李兆舟,才安排人為春露贖身,將她安置在大業坊私宅內。”說到這裡,薑二爺的目光變得意味深長,“大哥三弟,你們猜李兆舟現在什麼心情?”
事發那晚劉承宿在大業坊私宅內,自不會是大半夜在房中聽曲兒。薑槐的目光同樣變得意味深長,“他肯定恨不得殺了劉承。”
薑鬆也不問二弟是如何知道春露與李兆舟的關係,隻提醒道,“現在還沒有人證物證,可證明劉承那晚宿在大業坊中。”
薑二爺笑得狡黠,“隻要肯查,一定會查出來。不隻劉承夜宿大業坊會被查出來,連李兆舟都跑不了。”
若能用此案搬倒李兆舟,張文江進內閣的路上便少了一大勁敵。他自是不會放過這個大好的機會。
薑槐聽明白了後,嘿嘿道,“等張大人入了內閣,肯定要記二哥一個大功。”
今晚,張文江的心情跟昨晚大不相同。他邁著輕鬆地步子回到房中,問夫人,“夫人,情況如何?”
黃通兩眼通紅地從宮中出來後,張文江便派人給夫人送信,讓她回娘家去看看。張文江的夫人乃是黃通的親侄女,她回娘家自然要去黃府坐坐,探聽今日伯父入宮的目的。
張夫人親手服侍丈夫更衣後,低聲道,“今日早間,仁陽公主掌摑劍雲,惹怒了伯父。”
張文江詫異,“仁陽公主為何打劍雲?”
“這妾身便不知了。”張夫人又道,“妾身過去時沒見到劍雲,伯母有說有笑,與平日無異。仁陽公主出宮後先回了公主府,快到晌午時才到了黃府,伯母待仁陽公主沒往日那般親近。”
張文江又問,“那仁陽公主呢,她待伯母如何?”
“很是恭敬,沒擺公主的架子。”張夫人好奇道,“老爺,這是怎麼回事兒?”
張文江推測道,“想必是因為仁陽公主打了劍雲,所以伯父進宮告了禦狀,許是萬歲宣仁陽公主進宮後訓誡一番,所以仁陽公主才會如此吧。”
“但願她這回能消停下來,安安生生地過日子。”張夫人說罷,又低聲問道,“老爺,伯父進宮告禦狀,是想讓黃隸休妻麼?”
張文江坐下飲了口茶,才道,“仁陽是公主,是主,若真是被休,那也是公主將駙馬趕出公主府。伯父進宮,一是警告仁陽公主,二是向萬歲表忠心。”
人老成精,黃通在朝中幾曆沉浮,豈會猜不透萬歲的心思。他進宮告禦狀,萬歲也不會像圈禁安王或去年圈禁樂陽公主那般,把仁陽公主給圈禁起來,因為萬歲要留著仁陽公主對付秦天野。
至於仁陽公主為何對付秦天野,萬歲心知肚明,不過安王已經被圈成了廢人,仁陽公主再怎麼折騰,也是枉然。若仁陽公主聰明,就該抓住這次機會立功,或許萬歲一高興,還能賞她些實惠。
此時,仁陽公主正躺在床上,小鳥依人地靠在丈夫肩頭,輕聲道,“妾身錯了,夫君不要再生氣了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