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銅海點頭,又問給葛桂香看診的郎中,郎中確認賽桃花有問題,“大人,此麵脂裡添了能令人肌膚紅腫潰癢之物。”
堂外議論聲不斷,王銅海見薑留靜靜站在一邊不說話,便問道,“薑姑娘,這麵脂裡都加了什麼?”
薑留回道,“賽桃花是用還未開的桃花、珍珠粉和牛髓製成的,小女子懷疑葛姑娘那盒麵脂裡被人添了東西,請大人查驗葛家送回的麵脂和小女子店中的麵脂可有不同。”
王銅海點頭,命人將兩盒麵脂送上,打開之後觀其色、聞其香查不出有何不同。郎中毛遂自薦,亮出胳膊將兩盒麵脂分彆塗在胳膊上,嘴裡還道,“大人和父老鄉親請上眼,片刻之後右臂便會紅癢!”
眾人盯著他的胳膊看時,薑留注意到這個長得賊眉鼠眼的郎中瞟向自己的眼神裡帶著得意,眸子便深了深。這個郎中,跟自己亦或跟薑家有什麼過節?
“他這胳膊用了麵脂後沒紅腫啊!”門口的百姓們盯著郎中的胳膊看了半晌,紛紛嘟囔道。
郎中確實沒覺得胳膊上有不適,臉色也變了,“大人,一定是雪霞晚的人偷換了麵脂。小人昨日試過,葛姑娘那盒麵脂抹在胳膊上不消片刻便會紅腫!”
“大人,這盒麵脂確實是葛家人送過去的,當時在店內買東西的人可作證,而且著麵脂盒上還有葛家下人的手印。”於捕頭抓起葛渡的手給眾人看,“葛家是做木材和家具生意的,家裡的下人身上都有漆味兒,手上還有黑漆,這手印是葛渡印上去的。”
葛偉忠跪在地上喊道,“大人,真的是麵脂的問題,當時在府中小人等都看著,柳郎中抹了麵脂,胳膊就腫起來了!”
這郎中姓柳?薑留眼睛一轉,給門口的趙奶娘使了個眼神兒。趙奶娘心領神會,立刻與身邊人閒聊,打聽這個柳姓郎中的來曆。
葛桂香也哭哭啼啼道,“大人,小女子不敢撒謊,真的就是這樣。”
薑留站出來道,“大人,小女子可否說兩句。”
待王銅海點頭,薑留才道,“小女子店裡這款賽桃花客人們用著都極好,並未有人麵上紅腫,葛姑娘來小女子店裡買賽桃花,便是小店的貴客,小女子也相信她說的是實話。因為沒有一個女子,會故意傷自己的臉。”
葛桂香聽到這裡,忍不住嚶嚶哭了起來。
薑留勸道,“葛姐姐莫哭,你的臉上應抹著藥呢吧,哭得狠了衝散藥膏就不好了。”
“這藥不管用,我抹了臉還是很疼。”葛桂香哭哭啼啼道。
葛偉忠聽著女兒哭,忍不住嚷道,“你們麵脂裡到底添了什麼東西,你們賠我女兒的臉來!”
薑留轉頭問柳郎中,“敢問這位郎中,葛姑娘臉上傷是何物所致?”
郎中理直氣壯道,“當然是你店裡的麵脂。”
薑留無語,轉身給王銅海行禮,“大人,小女子問完了。”
這個姓柳的一看便是庸醫,王銅海拍響驚堂木,“請回春醫館的李回春、逢春醫館的唐希良前來。”
衙差剛出去,還不等王銅海再問案情,衙差便又轉身進來了,“報大人,李回春和唐希良已到堂外等候。”
王銅海……
“宣他二人上堂!”
兩位郎中入堂行禮後,王銅海問道,“你二人早就來了?”
唐希良回道,“回大人,是薑六姑娘派人請我二人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