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承咬牙忍著,沒有吭聲。
說兒子打媳婦是沒用,你打兒子就是有用了?邑江侯夫人皺著眉頭問道,“承兒,你院裡的魚尾葵可清理乾淨了?”
“清理乾淨了。”劉承起身回話,若不是那賤人說魚尾葵汁無人認得,他怎麼會用這種東西!
“清理什麼!魚尾葵雖是南方來的玩意兒,但不隻咱們府裡有,你們這會兒清理不是不打自招嗎!”邑江侯氣道,真是一幫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玩意兒。
屋裡正沉默時,邑江侯的二弟劉續來了。他進入房中後見沒有外人,便與大哥商量道,“溪兒進不了杜家,或許也是因禍得福。大哥可瞧見新進京的信州舉子劉君堂了?此子乃江南東路解元,容貌不輸薑楓,明年殿試必定大放異彩,被萬歲欽點一甲。依我看,讓溪兒去彆家做妾,不如將她許給劉君堂。”
邑江侯還未說話,劉承的眉頭便皺了起來,“即便劉君堂中一甲進士,入仕之後也不過是五六品的小官,還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升官。”
“這一般人,劉君堂絕對能入萬歲的眼,飛黃騰達指日可待,到時候溪兒可就是正正經經的官夫人。”劉續繼續遊說邑江侯,“咱們把溪兒送入獨家或康家為妾,風險不比將她嫁給劉君堂為妻小。大哥,你現在身強體壯,十年二十年咱們耗得起。再說這十幾年中,申兒和倫兒就長大了,隻要他們有出息,咱們不用求人就能求得萬歲下旨了。”
邑江侯夫人看著眼睛快變成算盤珠子的劉續,開口問道,“這是二弟的主意,還是溪兒的?”
劉續目光一閃,連忙道,“自然是我的,溪兒還是個孩子,她能懂什麼。”
劉承皺了皺眉,邑江侯則道,“等我見了劉君堂再說。”
劉續立刻道,“大哥,咱們趕早不趕晚,劉君堂是搶手貨,好幾家都相中他了。”
邑江侯頗為自信地道,“怕什麼,以咱們溪兒的容貌,隻要咱們肯,劉君堂還能落到彆人手裡不成。”
“劉君堂入城之時,薑楓就帶著倆閨女去了劉君堂落腳的風華閣。”劉續提醒道,溪兒是容貌出眾,但薑楓家的倆閨女也不差。
“二叔不必擔心薑家,薑楓連黃劍雲和秦鄭都看不上,豈會看上區區劉君堂?薑楓的兩個女兒,早晚都會入宮。”想到薑家女入宮得寵後,薑楓會比現在更加張狂,劉承就忍不住想把屋裡的東西砸個稀巴爛。
“薑楓的長女入宮還有可能,他的次女薑留聲名狼藉,不可能入宮。”劉續說罷,問起兩個侄兒打假的事,“街上傳著承兒與你二弟打起來了,都到了這節骨眼上,你得以大局為重……”
劉承沉著臉打斷二叔的話,“二叔彆聽人亂講,是二弟在外邊吃多了酒,說話聲音大了些,我二人並未發生爭吵。”
劉續才不信,“你二弟呢,我進府這麼半晌,怎沒見到他?”
劉承平靜道,“他的腰傷犯了,在房中歇息。”
劉續……
腰傷都犯了,還說沒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