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秋道,“信州劉家不是很有錢麼,劉公子能遇到什麼為難事?”
劉家是很有錢,但再有錢劉君堂也隻是個富家少爺,康安城這地方不是有錢就能混得開的,還得有權。劉君堂這樣子,顯然是遇上不能用錢解決的事了。薑留不想再提他,吩咐半堂香的管事譚亮,“可打聽清楚了齊家鋪子裡三奈和良薑的來路?”
齊家鋪子的三奈和良薑比市麵上的品質要好上兩成,引起了薑留的注意,薑留命譚亮打聽齊家貨源,若是能得到更好的三奈,雪霞晚和花想容的兩款香就可大大提高品質。
譚亮慚愧搖頭,“齊家人嘴嚴實,小人問不出來,派人盯了半個月也沒什麼發現。”
薑留沒有責備他,“查不到就不查了,咱們花銀子從他家鋪子裡進貨。”
譚亮立刻問道,“是。姑娘您看咱們各進多少?”
薑留不管這些具體的事,“這些你跟薑春秀商量。”
“是。”譚亮應下,又忍不住提醒道,“姑娘,信州劉家在茶行、船運和香行裡都是數得上號的,小人聽劉公子的意思,他似乎想……”
薑留擺手,“劉君堂是本科舉子,我父親是本科考官,咱們此時不宜跟劉家走得太近。”
考官與參考的舉子之間,是最該避嫌的。譚亮連忙道,“還是姑娘想得周到,小人疏忽了,該罰。”
薑留讓他去做事,她則出門趕往雪霞晚。其實,薑留現在不想與劉家做生意,還有一個原因,便是劉君堂心儀她姐姐,薑留不想讓劉君堂以為自己跟劉家做生意,他和姐姐就有可能。
在姐姐那裡,他根本沒有一點可能,真是太可惜了。薑留正搖頭歎息時,薑白跳上了馬車,低聲道,“姑娘,劉公子是從東市茶巷出來的。劉家在茶巷內有一家兩層的店鋪名叫韻靜樓,姑娘可聽過這家茶樓?去年東市鬥茶大會共辦了四場,其中一場就是在韻靜樓辦的。韻靜樓出事兒了,掌櫃被抓去了衙門。”
薑留詫異,“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被抓?”
“昨日,具體怎麼回事兒小人還沒打聽出來。”薑白壓低聲音道,“小人還聽說劉公子想花重金,請陸雪明幫著打官司。”
劉君堂想請陸雪明出手,就說明他覺得韻靜樓掌櫃是被冤枉的。薑留用拇指的指尖輕輕撚著食指的指肚,推測道,“估計陸雪明不會接這場官司。”
書秋接話,“陸大狀師接案子看得不是錢,而是這案子他感不感興趣。韻靜樓的掌櫃被抓,不是茶的來路有問題,就是韻靜樓沒交足契稅,這樣的案子可吸引不了陸大狀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