芹青立刻遞上一個荷包,薑留雙手遞給白魯。白魯也沒客氣,接荷包帶著幾個人走了。
薑留又對盧定雲道,“盧師傅,您安排人晚上值夜,派去修武的人到了後,立刻叫醒我。”
盧定雲領命,然後道,“姑娘也累了一日,快回房歇息吧。”
薑留點頭,帶著芹青走了。
見薑府的人對薑留言聽計從,京兆府捕快陳丙銀待盧定雲安排好值夜和喂馬的瑣事之後,忍不住問道,“盧大哥,你們府裡這位六姑娘,跟彆府的姑娘真不一樣。”
那是自然,六姑娘不隻是二爺和少爺的掌中寶,還是府裡的頂梁柱,一二般的姑娘哪比得了。不過這些話自是不能講的,盧定雲笑嗬嗬打馬虎眼道,“某見識少,不知道彆府的姑娘是咋樣的。陳兄弟累不?不累的話咱們喝兩盅再睡?”
薑留回到房中後,呈大字型癱在了床上。天知道,她有多懷念寬闊平坦的高速公、汽車和高鐵、飛機……
芹青拿個一小瓶藥膏走過來,“姑娘的腿磨破皮了吧,奴婢給您上點藥?”
薑留起身接過藥膏,“我自己來,你去睡吧,明天還要趕路呢。”
累得快散架的芹青點頭,直接躺在小床上打起了呼嚕。薑留褪去外褲,將清清涼涼的藥膏塗抹在被馬鞍磨破皮的地方,也躺下睡了。
醜正時分,有人輕輕叩門,芹青立刻警醒,起身到門邊低聲問道,“誰,什麼事?”
班大善在門外報號,然後道,“去修武打探消息的人到了。”
薑留聽到聲音,立刻起身穿衣下樓。
風塵仆仆的田勇上前拱手,壓低聲音道,“六姑娘,大少爺一行人十五日確實是留宿在修武縣中四海客棧,辰時啟程,乘馬車出西城門走官道趕往武陟,然後失去了行蹤。小人沿途打探,從獵戶口中得知,十六日晌午時分,少爺一行人在修武和武陟兩縣交界的盤溝河邊歇息,並從獵戶手裡買了一直岩羊。十六日夜晚,少爺他們並未在武陟沿官道的客棧落腳,也未曾進入盤溝鎮。”
薑留展開地圖問道,很快尋找到了兩縣交界的幾條溪流,問道,“哪條是盤溝河?”
班大善上前仔細分辨一番,然後指著其中一條細線道,“這一條,這裡是盤溝鎮。”
薑留又細細問了班大善一番,才讓他下去歇息。她回到房中又掏出一份地圖展開對照後,將手落在距離大郎哥失蹤地不遠的一個圈上,然後用毛筆在另一份地圖上圈出此處,吩咐道,“叫醒田勇,讓他帶人立刻趕奔此處,這裡有一窩土匪,大哥失蹤八九不離十跟他們有關。”
芹青帶著地圖去傳信,回來後見姑娘還在燈下盯著地圖,便上前勸道,“姑娘快睡吧,明日還要趕路呢。”
還有薑留應了一聲,目光還是緊緊盯在地圖上不動。
芹青便上前問道,“姑娘在看什麼?”
薑留把手指頭點在大郎哥失蹤不遠處的一片山上,“我在想,此處山多河流也多,又鄰近官道,怎麼會沒有山匪或水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