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書生起身給仁陽公主行禮後,隨著太監、宮女們退到小亭外。仁陽公主淡淡掃了書生一眼,冷聲道,“大皇姐的愛好,還真是幾十年不變。”
“三妹不也是麼?不對,”樂陽公主狠厲的長眸從自己新染的血紅指甲上抬起,冷嘲道,“三妹這回被人剪了手腳,愛好不變也得變了,你瞧這小子怎麼樣?你若看著順眼……”
仁陽公主不耐煩道,“皇姐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有夫有子,消受不起。大皇姐可還有彆的事?”
有就快說,沒有就快滾!
熱鬨還沒看呢,這麼走了算怎麼回事兒!樂陽公主轉身側臥,以手背撐著臉頰,繼續嘲諷道,“你把人家當夫君,人家可沒把你當夫人。你府裡那些臭魚爛蝦是誰殺的,你當真看不出來?你這可真是賠了身子又折兵呢,嘖嘖嘖~~~”
仁陽公主眸子猛地瞪大,麵容瞬間猙獰,“你胡說八道!”
欣賞夠了她的臉,樂陽公主才冷冰冰道,“本宮是不是胡說八道,你自己心裡明白。我舅舅身為一國宰相,沒工夫管你府裡的爛事兒,可本宮見不到有人借著我舅舅的名頭做壞事。你們‘夫妻’的事兒,當真是讓本宮大開眼界。”
仁陽公主氣得胸膛急劇起伏,“你還有臉我說?身為一國長公主,你不站皇兄身邊幫他分憂解難,卻站在申國公一邊與你皇兄為敵,更是讓本宮大開眼界。本宮倒想問大皇姐一句:申國公究竟做了什麼虧心事,讓他連自己親手扶持上位的親外甥都信不過了?”
樂陽公主狹長的眸子張開,狠厲儘現。不過還不等她開口,仁陽公主又冷笑道,“自小到大,大皇姐每次被小妹猜中了心事,便是擺出這副虛張聲勢的架勢呢。看來申國公果真做了對不起萬歲的虧心事,這事兒皇兄知不知道?”
樂陽公主眼皮緩緩放下,自認為淡定地道,“三妹有心思跟我鬥嘴,還不如想想怎麼弄死黃隸。公主當成你這樣,真是夠給我柴家丟臉的。若是三妹舍不得,便進宮請皇兄為你做主,也可順便問問皇兄,知不知道我舅舅做了什麼虧心事。”
說罷,樂陽公主抬起胳膊,一直在亭外候著的錦衣書生立刻進入亭中,將她扶了起來。
仁陽公主掃了書生一眼,冷聲道,“大皇姐可知新科狀元劉君堂今日回京?”
掃了一眼身邊假裝沒吃醋的小可人兒,樂陽公主心情忽然變好了,“三妹消息果然靈通,本宮若不去看上一眼,倒對不起三妹這份‘好意’了。”
待樂陽走後,仁陽公主怒甩長袖,“宣駙馬黃隸!”
竇嬤嬤連忙勸道,“公主不可中了長公主的離間之計。”
仁陽公主怒極反靜,“樂陽那蠢貨沒這份腦子,定是老匹夫秦天野告訴她的!宣!”
竇嬤嬤跪地勸道,“公主,便真是如此,您與駙馬撕破臉對大局也無半點益處……”
仁陽公主抬起眼皮,掃向廳外,“怎麼,本宮的話你們聽不到?還要讓本宮講第三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