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慕燕責備劉溪,她忍著,因為薑慕燕的父親是正五品的指揮使。薑慕錦開口指責,劉溪就忍不了了,她父親不過是薑家的白身庶子,再怎麼樣也輪不到她在自己麵前耀武揚威,害得自己被這麼多賤民指指點點!
劉溪抬眸想將薑慕錦損得抬不起頭,卻發現站在薑慕錦身邊的薑留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似乎隻要她敢說一句讓薑留不痛快的話,就會被一棍子把掃出去。
若是如此,自己就是康安眾茶樓說書先生口中下一個笑話,名聲全毀,還怎麼嫁給劉君堂。
劉溪嚇得一激靈,垂眸道,“是我唐突了,不知靠近去看玉佩會驚到五姑娘,請姑娘恕罪。盛嬤嬤去問清楚五姑娘受驚弄碎的玉佩多少銀子,我願依價賠償。”
呸!分明是劉溪忽然靠近偷聽自己說話才驚到自己的,現在她卻假惺惺地說要賠銀子,搞得好想自己是怕賠這幾兩銀子才折騰的!薑慕錦正要發火指出劉溪的陰險,卻被六妹妹攔住了。
美貌是利器。劉溪這樣一個美人可憐兮兮地站在她們四個麵前賠罪,就顯得她們理虧了。若非這裡是西城,百姓一定會開口指摘她們的不是。百姓們現在看在爹爹的麵子上不說,私下卻免不了議論,薑留豈會吃這個虧。
還不等薑留開口,嶽錦儀便沉著臉道,“劉姑娘,分明是你令我家五妹受驚在先,怎聽你這口氣,卻似是我們為了不賠玉佩,合起夥來欺負你呢?”
小心思被嶽錦儀看穿了,劉溪心下一慌,杏眸裡便有了淚花,裝著惶恐道,“夫人誤會我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靠美貌和裝相博同情,劉溪算是找錯了場合。薑留不等大嫂和姐姐們再開口,便眨著無辜的桃花瞳道,“我有一事不明,請劉姑娘賜教。”
薑留這一開口,從後院急急趕來的鄭掌櫃停住了,站在人群中聽著。
劉溪淚汪汪的眸子看向耀眼又令人恐怖的薑留,客氣道,“六姑娘請講。”
“方才我在樓上看上了一對青釉瓷瓶,劉姑娘就讓婆子討過去看;我大嫂看中了一對鐲子,你也湊上去看;現在我五姐姐拿起一塊玉佩,你又湊過去。我就不明白了……”薑留話鋒一轉,“四海雜貨鋪的貨架和櫃台上擺的貨物沒有一萬也有幾千,劉姑娘怎麼就專挑彆人拿在手裡的東西看呢?”
是啊!圍觀百姓們立刻尋到了要害,紛紛打量劉溪,覺得這小姑娘有點不對勁兒。
薑慕錦瞪大了眼睛要幫腔,卻被三姐姐攔住了。
“我沒有!”劉溪義正言辭地搖頭。
“沒有?”薑留的小腦袋一歪,不解道,“劉姑娘的意思是你沒有看彆人手裡的東西,隻看我們姊妹和大嫂手裡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劉溪一時之間詞窮,不知該說什麼。
薑留小臉往下一沉,嚴厲問道,“隻是什麼?隻是你隨便尋借口往我薑家人身邊湊?你意欲何為?”
是你逼我的,休怪我不留情麵。也正好借機鏟除自己的勁敵,絕了薑家招劉君堂為婿的打算!
劉溪抬頭提高音量道,“我根本沒認出樓下這兩位姑娘是貴府的三姑娘和五姑娘,我隻是聽到她們說道手中的玉佩樣式與劉君堂劉公子的相同,才上前看了一眼。”
“嘩——”
百姓們一聽這話,立刻議論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