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薑猴兒手舞足蹈地向薑二爺描繪劉承的狼狽樣。鴉隱也繪聲繪色地給薑留描繪著,“他們出石家時,姑娘猜怎麼著?”
薑留對此是真得挺感興趣,“怎麼著?”
鴉隱咧嘴笑了一通,才道,“劉承出石家後,怒衝衝地往前走,卻被地上破碎的青磚絆了一下腳,趴在了地上。他後邊跟著劉續和他媳婦沒收住腳,在劉承身上疊了羅漢!”
薑留忍不住笑出了聲。
“哈哈,哈哈哈——”薑二爺笑地前仰後合。
薑猴兒繼續嘿嘿道,“西市是二爺的地盤,咱哥幾個可沒給您丟臉。立馬跳出去把他們扶了起來,還拍著胸脯說回來後立刻向二爺稟告此事,請二爺派人替換三多巷內路麵的碎磚,以免劉家大公子再摔倒。”
“好,非常好!就這麼辦!派人去修路時要提為何修路,讓三多巷的父老鄉親知道該感謝何人。”薑二爺笑得更歡快了,“你們幾個差事得力,每人去賬房領一兩銀子的賞錢!”
“你看熱鬨也看累了吧,回去睡會兒,咱們有一批貨今日巳時送到南碼頭,為防萬一,你帶人去盯著。”薑留聽完熱鬨,打發鴉隱去歇息。
鴉隱走後,薑留跳下椅子就要去找五姐姐,向她報告這個好消息,卻被從裡屋走出來的薑慕燕攔住了。
薑慕燕將六郎交到妹妹手中,“我要和母親去書院,六郎就交給你了。”
“好。”薑留握住弟弟的小手,笑眯眯道,“姐姐放心,我一定會帶好六郎,不讓他磕著碰著。”
薑慕燕又道,“彆總讓奶娘抱著他,讓他多動動。”
六郎已經再有兩個月就整兩周歲了,路早已走得穩穩當當卻懶得要命,路能少走一步是一步,話能少說一個字是一個字。為了能讓他多走幾步路多說幾句話,雅正和薑慕燕儘量親自帶著他,若他去了北院,薑老夫人恨不得時時把他摟在懷裡,他想怎樣便怎樣。
待姐姐走後,薑留抬手掐了掐弟弟的小臉,問道,“六郎想玩做什麼?”
六郎仰著小臉,開心道,“花。”
六郎的奶娘補充道,“六姑娘,六少爺的意思是他想去暖房裡挑大朵的花,揪花瓣玩。”
薑留笑眯眯地問,“六郎常玩這個?”
六郎點頭。
“揪什麼花?”
六郎沒吭聲,奶娘補充道,“回六姑娘,六少爺這兩日玩的是菊花和茶花。”
很好,她祖母精心培育的花卉,旁人碰一下都不成,現在居然給六郎揪著玩了。薑留拉著他的小手道,“去暖房之前,咱們先去看看五姐姐,再看看二姐姐,然後……”
芹白快步走進來,“姑娘,廖家表少爺從太康過來了,在府外求見祖母。”
姑姑這個月底下個月初就要分娩了,廖家派人進京也在意料之內。薑留問道,“誰跟他一起來的?”
芹白壓低聲音道,“還有廖家老夫人。”
薑留挑了挑眉,“他們在何處落腳?”
芹白回道,“表少爺將廖老夫人送去了姑奶奶的宅子。”
薑留點頭,“再探再報。”
芹白走後,薑留見小悅兒抬頭看著自己,便笑道,“沒事兒了,咱們先去找五姐姐。”
薑留拉著小悅兒到了西外院,卻得知五姐姐被三嬸關禁閉抄書,五郎跟隨三叔出門了。她若帶著弟弟去東院找二姐姐,很有可能會碰上廖元冬,薑留不想見他,便拉著弟弟去任府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