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到禦史大夫的位子上,荊吉良自是不缺硬氣,他冷聲道,“這等借口是用來哄剛入仕的黃口小兒的,杜閣老覺得老夫黃口,還是當朝一品宰相黃口?”
穀繿</span> 杜海安端起茶杯。好吧,你們都不黃口老夫黃口,老夫不說話,老夫也喝茶!
太傅不想與荊吉良爭辯,隻道,“這件事並非老夫所為……”
荊吉良用鼻子出氣,“你這話,比杜尚書還黃口。”
多大年紀了,遇事怎麼還是這麼大火氣。太傅歎了口氣,“這回確實是我理虧,不過武雲山這等眼皮子淺的,你留著也是個禍害。”
“就算他千不好萬不好,也輪不到你替我清理門戶。”荊吉良冷聲道,“我眼光不好,教出來的弟子都是眼皮子淺的,你眼光好,選的弟子一個比一個精明,你拿著彆人當槍使的本事他學了個十成十!利用完了武雲山,轉身就拉著薑楓去做好人!”
太傅被荊吉良這麼搶白,卻笑了,“咱們上次這麼吵還是四十年前吧?荊賢弟彆繞彎子了,有話不妨直說。”
便在這時,左相府的人推門進來,低聲稟道,“大人,萬歲請您即刻入宮。”
左相府的人退出去後,荊吉良繼續冷聲道,“你用謝家子侄的前途把謝清泉叫回康安、讓謝清泉拉杜海安下水、用武雲山激薑楓的時候,沒一句話是直說的!老夫這條命橫豎是要扔在宣德殿上的,到了萬歲麵前怎麼辦,你自己掂量著辦!”
太傅肅容深施一禮,“尹騫這條命,也是要撂在宣德殿上的。”
太傅走後,杜海安勸道,“荊大人何苦如此……”
荊吉良坐下喝了口茶,才平靜道,“我自有我的道理。萬歲請太傅進宮,定是要商議薑楓和曾顯誌出京之事。秦相想必也在趕往皇宮的路上,攔孫江澍出京之事還需黃閣老和平西侯出麵,我去見黃閣老。”
杜海安也站起身道,“小弟去見平西侯。”
謝清泉也道,“小弟回去準備出京之事。”
年紀最小的杜海安前去開門,侯在門外的杜府侍衛在他耳邊低語一句,杜海安便回眸笑了,“兩位兄長猜,何人還在此樓中?”
謝清泉笑了撫須,“莫非是康安城第一美男子,薑楓薑仲青?我出京時,他還真是個黃口小兒呢。”
一句黃口小兒,逗笑了荊吉良。
杜海安笑道,“蕭峻平擺酒,請薑家兄弟、張文江和劉君堂共飲。”
謝清泉抬眸,“新科狀元劉君堂?”
一個小小的狀元,怎成了大理寺卿的座上客?
杜海安解釋道,“此子春闈前遇到困境,是薑楓助他脫困。”
謝清泉微微點頭,荊吉良正冠道,“你們先行一步,我去見一見薑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