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樂會一直進行了兩個多時辰,才選出了各類樂器的優勝者,薑留沒什麼感覺,薑慕燕卻十分興奮,滔滔不絕地跟妹妹講著方才那個琴師有多厲害,“康安城內,也隻有母親能與他一較高下了。”
薑留詫異,“那人看著年紀也不大,真這麼厲害?”
薑慕燕點頭,“他定天賦超群、受過名家指點又下了苦功,才能在弱冠之年便有如此高的琴技。也不知他要在康安待多久,若等母親出了月子他還在,咱們一定要下帖請他到府論琴。”
薑大郎笑道,“他既奪魁首,必會在康安停留數月以琴會友。說不定不用咱們下請帖,他的拜帖就送到咱們府上了。”
薑慕燕鳳眸一亮,“若真如此就太好了!到時我要向他請教轉指、撚指……”
看著薑慕燕巴拉巴拉,站在一旁的劉君堂忽然感到了極大的威脅,他隻顧著想事情,沒注意哪個樂師竟能讓薑三姑娘讚不絕口。這樂師是男是女,成親沒有,容貌如何?
薑大郎瞧見劉君堂站在一旁,便先打了聲招呼,“君堂哥。”
劉君堂回神,整理心情含笑迎了上去,“你們再轉轉還是直接回府?”
薑大郎道,“我們打算慢慢往回走,君堂哥可要一塊回去?”
“我正有此意。”劉君堂住的三多巷就在柿豐巷南邊,正好順路。
薑四郎跳上來,“君堂哥,咱們走玉門橋吧,我想吃那裡的酸粉。”
薑三郎道,“我想吃大雲經寺巷口的炸麵猴。”
薑慕錦也道,“我要吃西市正街的碎果冰。”
薑留舉起小手,“我也吃碎果冰,姐吃什麼?”
劉君堂看向嫻靜的薑慕燕,暗罵自己是個傻子,劉溪就算穿著一樣的衣裳梳著一樣的發髻,跟三妹也是天上地下,差得遠了,他起初怎就認錯了呢。他鼓足勇氣,笑著問道,“是啊,大夥兒都點了,思堯、三妹,你倆想吃什麼?”
正在想著怎麼走,才能把弟弟妹妹想吃的東西串在同一條路上的薑大郎笑道,“我也吃炸麵猴。”
薑慕燕想的事情跟大哥一樣,“我跟四弟一樣,吃玉門橋的酸粉,君堂哥呢?”
她這一聲“君堂哥”又把劉君堂喊得大腦停頓了,傻傻地一動不動地看著薑慕燕。
薑慕燕垂眸輕輕咬唇,薑慕錦和薑留偷笑,薑大郎無聲歎了口氣,拍了拍劉君堂的肩膀,“君堂哥吃過炸麵猴麼?”
劉君堂回神,張口便道,“我也要吃酸粉。”
薑家兄妹忍不住笑了起來,薑慕燕小臉微紅,劉君堂也跟著傻笑。康月良拍了拍好兄弟僵硬的肩膀,走上前道,“待了這許久當真是餓了,你們去哪吃酸粉?”
薑留回道,“我們去長壽坊吃酸粉,順道去大雲經寺吃麵猴,康大哥你們去哪?”
已近亥時,長壽坊在西市以南,康月良和柴林棐他們都住在北城,自不可能繞路跟著薑家兄妹和劉君堂去長壽坊用膳,所以薑留才有此一問。
還不等康月良回答,柴林棐已回道,“放生湖南堤那家酸粉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