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雨停住,契丹大營滿是鐵刺的木柵欄被拉開,耶律光德帶著一幫人衝出大營,兩邊人馬拉開陣勢。
看清江淩的模樣後,耶律光德左右手中的兩隻大鐵錘用力一撞,發出震耳的聲響,“本帥錘下不死無名鬼,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身穿金甲、身材魁梧、花白絡腮胡須、手握一對鐵錘又自稱本帥的,不做他想,此人定是契丹兵馬大元帥耶律光德。雖知契丹軍來勢洶洶,但見到耶律光德親自率兵來攻打邊城,江淩心中還是一沉,腦中迅速盤算該如巧中取勝。
不管心裡如何盤算,江淩麵無絲毫不顯,他把槍交到單手,略一抱拳,抱上姓名,“左武衛任淩生。”
耶律光德喊道,“任安寒是你何人?”
“乃是在下的祖父。”
耶律光德仰麵大笑,“哈哈——果然被本帥猜中了!雖是兩軍對壘,但本帥念在爾是任安寒那老匹夫僅剩血脈的份上,饒爾一條狗命。你放下兵器退走,本帥絕不為難與你。滾!”
禮尚往來,他開口罵人,江淩當然不會客氣。江淩抬槍指向耶律光德,揚聲道,“耶律老匹夫,念在你乃我祖父手下敗將又年事已高,小爺也不願與你對陣。你若扔下武器投降,小爺便做主留你一命。”
耶律光德手中兩錘用力一撞,大怒道,“好,好,好!天堂有路你偏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來,來,來!放馬過來,爺爺我今日就送你上路!”
江淩不再多言,雙手持槍,衝向耶律光德。耶律光德也催馬上前,與江淩戰在一處。兩人一老一少,耶律光德雖縱橫沙場三十年,但江淩初生牛犢不怕虎,一條銀槍使得上下翻飛,轉眼間與他鬥了三個回合。
耶律光德發現江淩的任家槍法已純熟,但因為年幼,力氣比自己差了一截,信心更足了。
六個回合後,江淩已噓噓帶喘,頭掛汗珠,一看便知已是強弩之末。契丹軍氣勢大漲,擂鼓聲越發激烈。耶律光德仰頭大笑一聲,又催馬上前。這一招,他便要將江淩打落馬下,好讓那些逼他交出帥印的乳臭未乾的小子們看清楚,他耶律光德寶刀未老!
江淩眸子裡寒光一閃,催馬迎上,但看起來卻已沒了前幾個回合的氣勢。耶律光德托大,掄單錘灌頂,砸向江淩的天靈蓋。
江淩抬槍抵一擋然後假裝力氣不足,槍一滑身體右傾勉強避開鐵錘,似是要摔下戰馬。耶律光德咧開大嘴,又掄起左手鐵錘向將江淩砸到馬下。
機會來了!就趁著耶律光德兩錘都掄出的空擋,江淩右腿用力快速直起身,槍杆一轉,槍尖掛著傍晚的斜暉,直取耶律光德的咽喉!
耶律光德大驚失色,向左側身。他雖勉強躲過了江淩的槍尖,卻沒有躲過藏在槍尖後紅纓下的暗刃。
這一招,江淩用了十足的力氣!暗刃割破耶律光德頭盔上的革帶,頭盔把江淩挑得飛起,對戰經驗豐富的耶律光德見勢不妙,立刻棄馬,就地一個翻滾,避開江淩的長槍。
戰局直轉急下,契丹軍大驚,幾匹快馬衝向耶律光德和江淩,想從江淩槍下奪回大帥。於此同時,戰鼓擂起,士氣大振的周軍一擁而上。出乎眾人的意料,江淩竟棄耶律光德,青龍快似閃電衝向契丹軍,長槍一掃便是一片。還不等契丹軍關閉鐵蒺藜柵欄營門,江淩便已單槍匹馬,殺入了敵營。
於此同時,左右兩路包抄的周軍也擂起戰鼓,群龍無首的契丹軍三麵受敵,亂作一團。被副將拚死救下的耶律光德見大勢已去,不敢戀戰,下令吹起撤退的號角。
契丹軍棄營敗走,江淩帶兵借著月色乘勝追擊幾十裡,才鳴金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