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袁夏月果然被二哥勾了魂兒,江淩主動為她引薦道,“袁二姑娘,這位是我義兄薑思順。二哥,這是邊城袁將軍之女,袁姑娘。”
袁家這位姑娘雖然一眼就能看出是女子,五官卻柔中帶剛,帥氣硬朗。此等集雌雄之美於一體的美麗,薑二郎還是第一次見到,不覺眼前一亮。他拱手行禮,“袁姑娘。”
袁夏月上前兩步,抱拳還禮,“薑二將軍。”
行完禮後,江淩怕袁夏月蹦出一句“你長得真好看”嚇跑二哥,又主動為她尋了個靠譜的話題,“袁姑娘,我二哥上月曾與令兄並肩作戰,攻下了契丹……”
還不等江淩說完,袁夏月已用清亮的眸子緊緊鎖住薑二郎,急切問道,“薑二哥遇著我哥了,他受傷沒有,傷著哪了,何時歸來?”
薑二爺體諒她擔憂親人的急切心情,很耐心地一一回道,“上月中旬,在下與令兄左右夾擊兵草坡的契丹軍,破城時令兄行動如常,應無大礙。攻下兵草坡後,在下駐守兵草坡,令兄帶兵追擊契丹軍,一彆至今再未想見,亦不知令兄何時歸來。”
“我聽我爹說,兵草坡的契丹軍厲害著呢。”袁夏月拉著薑二郎坐到桌邊,遞給他一碟葡萄,興致勃勃問道,“二哥快說說,你們怎麼攻破兵草坡的?”
這就,坐一塊了?
薑留的眸子在二哥和袁夏月之間轉了轉,袁夏月似乎、大概、可能被她二哥的“美貌”勾跑了。
難道在她眼裡,二哥比自己還漂亮?這……
江淩遞給薑留一粒剝好的葡萄,把她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來。袁夏月好美色,二郎哥容貌雖不及義父,但卻是薑家兄弟幾個中長得最好的,便是在康安也極為出挑,隻因他是庶子,為人行事又十分低調,所以才不惹眼。
久居邊城的袁夏月,可沒見過薑二郎這樣容貌俊美又性情溫和的男子,不被他吸引才是怪事。
二哥喜歡灑脫隨性的姑娘,袁二月足夠灑脫、萬分隨性,若他們倆能湊都一起,也算是佳偶天成。
媒人江淩又剝了粒葡萄,放到薑留麵前的小碟子裡。
雖說二郎哥和二月姐姐聊得火熱,注意不到哥哥的動作,但江家表哥可在旁邊吃瓜看熱鬨呢。薑留小聲道,“哥你吃,我自己剝。”
江淩點頭,又把冰鎮荔枝的碟子遞到妹妹麵前,“這個好剝。”
見薑留不好意思了,江熹景衝著表弟擠了擠眼睛,轉頭一本正經地與薑留聊起肅州的天氣,“整日打仗,我都過湖塗了,算著日子快該數伏了吧?”
正羞得冒煙的薑留立刻道,“昨日數的頭伏,表哥可吃餃子了?”
康安有頭伏餃子二伏麵之說。因餃子形似元寶,“伏”又與“福”諧音,所以頭伏吃餃子有“元寶藏福”的寓意。
“已經數伏了?”江熹景聲音裡透著遺憾,“昨日急著趕路,啃了一天的硬饢,沒撈著吃餃子。”
“今日吃也不遲,我記得采薇表姐說過表哥喜歡吃茴香餡的,今日晌午咱們包茴香羊肉餡和茴香豬肉餡的餃子如何?”薑留建議道。
采薇不會在留兒表妹麵前特意提起自己的飲食喜好,許是閒聊時提了一句,她便記住了。若非真的把自己當做親人,她完全不必花心思記這些瑣事。絲絲溫暖流入心間,江熹景笑著點頭,“好,就聽表妹的,今日晌午我們哥仨把頭伏的餃子補上。”
茴香豬肉餡是表哥愛吃的,茴香羊肉餡是自己愛吃的,留兒愛吃的當然也要包一些。江淩剝了一粒荔枝遞過去,“韭菜雞蛋餡也包一些。”
不是說了我自己剝麼,薑留氣鼓鼓地看著哥哥。江淩被薑留含羞帶怒的嬌容引得心神一顫,竟鬼使神差地把荔枝遞到了她的唇邊。
薑留的小臉爆紅,惱羞成怒地踩了他一腳。被踩了一腳的江淩不覺得疼,傻傻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