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慧珍怎會聽不出柴文澤的暗含之意,她難堪地咬了咬唇,聲音裡帶著示弱和哀求,“小妹去樂安侯府,是因真心喜歡薑三姑娘的才情和薑六姑娘的率真,大皇兄……不也是如此麼。”
柴文澤沉下臉,通體的貴氣和壓迫感毫不客氣地傾瀉而出,“二皇妹可知你在說什麼?”
“小妹知道。”孤注一擲的柴慧珍抬眸,帶著癲狂的眼神與她的生母秦雪娟竟有八分相似,“愛美之人,人皆有之。小皇兄,小妹可以幫你,得償所願。”
幫我?柴文澤淡淡問道,“你想要什麼?”
柴慧珍一用力,價值萬金的名畫被她抓出折痕,“小妹想留在康安,不想被送去和親。”
果然如此。
“你的婚事當由父皇母後做主,我管不著……”柴文澤說到這裡,聲音冷冽,“也不想管。”
說罷,他抬步便向外走。柴慧珍急了,抬手握住柴文澤的衣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哽咽道,“大哥,你幫幫我,現在隻有你能幫我了,小時候大哥不是最疼小妹麼……”
柴文澤未收回衣袖,垂眸看著嚶嚶哭泣的柴慧珍,平靜道,“七年前寒冬,我奉父皇之命去皇陵。出發之前便是在此處,父皇與我講了出宮時辰和行走路線。”
聽柴文澤提到此事,柴慧珍身子一顫,身體變得僵硬無比。
“然後,我半路遇伏,護衛死傷大半,我亦身負重傷。若非白將軍舍命衝出重圍搬來救兵,我定命喪宮外。事後,我追查到那日對我下殺手的是秦天野,那究竟是誰將我出宮的消息告訴了秦家?”柴文澤聲音不急不緩,卻讓柴慧珍喘不過起來,“那日,我最疼愛的二皇妹躲在裡間看書,那時你才六歲,不隻記憶好,耳朵也很好用呢。”
柴慧珍抬眸,梨花帶雨地辯解道,“大皇兄也說我當時才六歲,我當時懂什麼?”
柴文澤也沒想著她能承認,隻道,“二皇妹當年不懂,現在也不懂呢。你若讓我得償所願,你可知我所願是什麼?我願父皇母後安康,願大周四海升平,百姓安居樂業。你幫不了我,我也幫不了你。誰給你出的這餿主意,你去找誰。看在你也是皇家血脈的情分上,我再最後勸告你一句:你若不想把父皇母後對對你徹底失望,就收起你那些可笑的手段。”
說罷,柴文澤抖衣袖,邁著沉穩的步子,走出藏書閣。
他出藏書閣還未走回書房,宣德殿的傳旨太監便快步迎了上來,躬身行禮道,“大殿下,萬歲讓您去宣德殿。”
大皇子沉穩點頭,跟著小太監趕往父皇宮中。走了沒多遠,大皇子的心腹小太監遠懷就快步到了大皇子身後,大皇子不經意回眸看了一眼遠懷打出的手勢,便知尹太傅和杜海安剛離開宣德殿,此時殿中隻有父皇一人。
父皇此時見他,是為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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