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立刻道,“少爺放心,夫人和二少爺還在薑府。”
廖元冬暗道幸好,與妹妹商量道,“我頭上的傷不礙事,你回去吧,我去客棧伺候父親幾日,你跟母親說……我這幾日先不回去了。”
帽子能遮住頭上的傷,但回家進屋後不用戴帽子,就瞞不住了。
廖春玲卻道,“哥受傷的事,是瞞不住的。康安城內與二舅有關的事都傳得極快,這會兒,恐怕已經有半個西城的人,都知道你在臨渠客棧受傷了。現在定有很多人等在醫館門口,還有很多人正奔向京兆府,去給二舅報信兒。你不回家,母親很快就會找到客棧去。”
父親和母親見麵,肯定會吵起來,家醜不可外揚。這三年的磨礪,早已將少年時張揚跋扈的廖元冬,磋磨成了一個自卑又敏感的人。他深深垂下頭,低聲道,“我想跟父親回瑞縣。”
廖春玲一下就站了起來,“哥,你回去做什麼?”
廖元冬低頭看著自己指甲縫裡沒洗淨的血跡,小聲道,“我本來就該跟著父親的,我留在康安幫不了家裡,還要讓母親為我的前程和婚事操心。我走了……”
廖春玲繃著小臉握緊拳頭,又問了一遍,“我是問,你回去做什麼。”
廖元冬沒回過祖籍,哪知道他回去能做什麼,半晌才低聲道,“我不想再拖累咱娘了。”
廖春柳的眼圈都紅了,“母親把你當累贅了麼?大哥你摸著自己的良心再說一遍。”
當然沒有。廖元冬把指甲藏在拳頭裡,紅著眼道,“若我留在這裡,父親就會三番兩次找到康安來,我不想讓咱娘被康安人嘲笑、指指點點。”
“你以為你走了,旁人就不會對母親指指點點了?”廖春玲說話的聲音都是顫抖的,“母親又沒做錯什麼,憑什麼讓人指指點點!有人背後說也就算了,若敢當著咱們的麵說,咱們就罵回去、打回去。留兒能做到的事,我也能做到!”
廖元冬一顫,抬頭看站在自己麵前的妹妹。
廖春玲深吸一口氣,“哥若跟著父親回去,這輩子就毀了。走,咱們回去見父親,一次跟他把事情說清楚。”
廖元冬連忙道,“父親現在正在氣頭兒上……”
“我還在氣頭兒上呢!”廖春玲切齒道,“哥,父親來找咱們家之前,先去了薑府,你知道他去找誰麼?”
大舅和二舅都去衙門了,父親剛來康安,不知道母親在薑府內,父親去薑府自然不是去見母親。看妹妹的神色,父親求見的應也不是外祖母或三舅,廖元冬忍著頭痛想了想,推測道,“去找二舅母?”
二舅母現在是樂安侯夫人,身份地位比以前高了一大截。
廖春玲搖頭,“不是,他去見留兒表妹!留兒表妹沒見他,也沒讓人給母親送信兒,哥可明白留兒表妹此舉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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