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二爺點頭,頗為遺憾地道,“禦史考百官之得失,大人在康安待了也有七年了,竟不知杜閣老與丁尚書兩位大人的為官作風?”
百官……
段益砯瞪大眼睛,“侯爺,下官今日所奏乃是您為廖青漠買官一事,請侯爺莫繞彎子。”
薑二爺詫異道,“是段禦史彈劾薑某數次求見兩位大人,與他們共飲,然後為廖青漠求官的。薑某提起兩位大人的為人處世,怎就是繞彎子了?”
段益砯……
張文江偷偷抬頭打量萬歲臉色,見他一派從容,心中更踏實了。
薑二爺轉身向萬歲行禮,“回萬歲。景隆六年,微臣在西城兵馬司任指揮使,時任京兆尹的張閣老是在下的上司。張閣老辦差常廢寢忘食,隻有辦完手裡的事務覺得腹中饑餓,才會進食。張閣老體恤下屬,也常讓臣等與閣老同桌用膳,常吃的就是京兆府外包子鋪的包子,並不飲酒。此事,京兆府官員皆可為微臣作證。”
京兆府兩位少尹立刻出班,“臣趙德敏為證。”
“臣楊德祐為證。”
張文江心中舒坦,躬身行禮,略帶詼諧道,“臣稟萬歲,臣任京兆尹時雖三餐常不定時,但並未苛待下屬,還常叮囑他們要飲食有節,起居有常,請萬歲明鑒。”
薑二爺立刻道,“臣作證,張閣老確實常叮囑臣等。”
京兆府兩位少尹立刻跟上,景和帝微笑頷首,百官跟著樂嗬,段益砯暗翻白眼。
張文江繼續道,“臣記得,前幾年樂安侯確實跟臣提過廖青漠任滿之事,他隻說擔心姐夫下一任離京太遠,其母見不到其姊,會日日掛記。臣便跟他講,廖青漠考績雖評不到優等,但也屬及格,若不求高升,在京畿之內謀個縣丞的差事並不難。”
丁海全也道,“回萬歲,臣方才仔細回想,憶起景隆六年末,樂安侯曾兩次到吏部,查調殺害禦史台監察禦史蘇漢青的,原夔州知州胡建莊的升遷履曆。當時,樂安侯確實曾問起京畿和河北東西兩路,是否有知縣或縣丞任滿,下任空缺之事。除此之外,樂安侯絕無因此事請臣飲宴,便是在酒席宴上遇著,樂安侯也未再提及此事,請萬歲明察。”
兩位大人會力保薑楓,段益砯一點也不奇怪,禦史要的就是頭鐵不怕得罪人,他們頭越鐵,萬歲越喜歡。於是,段益砯上前一步,朗聲問道,“臣稟萬歲,廖青漠勒縣任上的考績隻能算合格,若無人替他奔走,他根本無法出任太康知縣,請萬歲明察。”
景和帝點頭,“丁卿。”
“臣在。”丁海全行禮,“回萬歲,以廖青漠勒縣知縣任上的考績,確實無法平調出任勒縣知縣。景隆六年末,臣將他的名字報在京畿路官員任免冊上時,也隻將其作為縣丞備選。是時任閣老的罪臣秦天野點了廖青漠為勒縣知縣。臣曾問起緣由,秦天野讓臣不必過問,隻管下發公文。若段禦史不信,可請萬歲派人提審秦天野。”
“嘩——”百官聞言,掀起一陣熱議。
段益砯的臉色瞬間變得青紫,好個薑楓,竟將罪責直接推到了秦天野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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