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他的反應和速度還不及燕兒,算哪門子的英雄……
燕兒會不會更嫌棄他了?
見劉君堂單膝跪在石階上不動,薑慕燕擔憂不已,“君堂哥磕著哪了,可起得來?”
劉君堂抬起鳳眸見心上人沒有半分嫌棄自己的模樣,慌亂的心又忍不住跳騰了起來。他站起身,裝著腿疼,“膝蓋有些疼,燕兒扶著我走,可好?”
夏衫單薄,方才那重重的一聲,他的膝蓋肯定磕青了。心疼壓過羞澀,薑慕燕抬手扶住他的胳膊,“今日便罷了,我扶你回去請郎中治傷。”
發現自己裝得過了,劉君堂連忙站直,“隻碰了一下,緩緩便好,再有幾步便到了,咱們上去看看再回。”
薑慕燕隻得扶著他沿石階而上,進入六角亭中。
此亭是園子的最高處,可將亭中景色儘收眼底,望著偌大一片園林竟荒廢至斯,薑慕燕心疼不已。
早有準備的劉君堂取出雪白的帕子,鋪在早上才派人打掃乾淨的石凳上,“燕兒,坐。”
“君堂哥先坐。”懂規矩知道心疼人的薑慕燕剛說完,便劉君堂已饒過石桌,坐在了另一張石凳上。
他的腿這麼快就不疼了?薑慕燕略一想,便輕輕咬住了下唇,他當真是……
兩人坐定,小廝劉生立刻將準備好的茶水瓜果擺上,然後又規規矩矩地退到廳外,站在薑慕燕的兩個丫鬟身邊。
在這滿是雜草的荒廳中飲茶,他應是有事要與自己商量吧。薑慕燕將茶盞送到紅唇邊,小飲了一口,思量著他會跟自己商量什麼事。
薑慕燕靜下來時,若初露草色的早春,又若著了輕煙的水墨畫,彆具一番詩情畫意,劉君堂愛極了她這樣子,不由得又看癡了。
待薑慕燕抬眸時,劉君堂才猛地驚醒,坐直身體與她商量正事,“我想將這處園林買下圈起來,與東邊的院子打通,作為咱們家的私園,燕兒覺得如何?”
說出“咱們家”三個字,劉君堂心中一片火熱。
聽到這三個字,薑慕燕的心也忍不住一顫。
她靜下心來,仔細考慮劉君堂的建議。園子與旁邊的宅子加起來,比薑府大了一倍不止。雖說父親是樂安侯,但君堂才是六品官,圈下這麼大的宅子會有不少人眼紅,禦史定會上奏章彈劾他。薑慕燕輕聲提醒道,“這園子是不是太大了?”
劉君堂含笑點頭,“確實大了些。待我的官職升上去,咱們就不必再為宅院的事費心了。咱們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慢慢修繕家宅,等有了兒女,可帶著他們在園子裡玩耍,像薑府那樣,咱們也可以每日在院子裡跑步……”
聽著劉君堂描繪將來,薑慕燕也不是不心動,但是,“若有禦史彈劾你,該如何是好?”
這一點,劉君堂也想好了,“雖說我家四代經商,小有積蓄,置辦宅院的錢來路青白,不怕被人質疑。但我已出仕四載,再這般官商不分地走下去,無論是對劉氏一族還是對我的仕途,都非長遠之計。所以我想借買宅院的機會,請父親為我和二弟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