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夏月進了薑家,挨個拜見了長輩,也去佛堂給去世的曾祖父母和祖父上香磕了頭,但他已去世的生母是妾,沒資格受香火供奉。
薑二郎握住妻子的手,溫和道,“好看,你戴著正合適,不必摘了,就每日戴著吧。”
“我整日磕磕碰碰的,戴兩天肯定就碎成八瓣了。”袁夏月把玉鐲取下來,美滋滋道,“這對留著給咱們的兒媳婦當見麵禮,二嬸給的鐲子玉簪,留著給咱閨女戴,都是長輩給的,可以當傳家寶用了。”
袁夏月說著說著,眼睛又亮了,起身湊到自己的俏郎君麵前,“二哥的耳朵又紅了呢,咱都成親了,你怎還是這麼容易害羞呢?”
他不是害羞,是因為聽她提到兒女,心裡高興。薑二郎握住妻子不算白卻很漂亮的手腕,“等有空了,咱們去西市轉轉,挑幾對好看的金鐲戴著。”
趁著家裡人都在忙,薑慕錦把薑留拉到沒人的地方,提心吊膽地問道,“我昨天說的那些胡話,你沒告訴三姐吧?”
薑留搖頭,“我誰也沒說。”
薑慕錦放下心,抬手把六妹妹漂亮的臉揉成一團,“不愧是我的好妹妹!那些話你忘了吧,就當我喝傻了。”
薑留拍開她作妖的手,認真道,“五姐若是放不下,咱們可以……”
“沒什麼放不下的。”薑慕錦靠在欄杆上,望著頭頂枝枝葉葉擠在一處的藤蘿,若仔細看便能發現,她的眼皮還腫著。
昨天二哥和二嫂拜堂時,她一下就在人群裡尋到了袁春傑,他盯著二嫂,一眼沒看自己。二嫂用飯時,薑慕錦聽說他過來,故意潑濕了衣裙出來更衣,假裝與他“偶遇”。薑慕錦的計劃很成功,在院門口偶遇了袁春傑,可她站在袁春傑身後不過三步遠的地方,他竟連頭都沒回一次,就那麼走了。
人家,連看都不想看她一眼呢。
薑慕錦嘴角翹起,“本來就沒在我手裡,哪有放不下一說。”
薑留看五姐這樣,心疼道,“難得遇上個看對眼的,五姐不如抓住試試?”
薑慕錦不是愛鑽牛角尖的倔脾氣,哭了一晚上後,雖然心裡還不舒坦,但已經不會提起來就想哭了。
她轉頭認真看著薑留,言道,“我什麼身份,人家什麼身份?人家哪看得上我。我巴巴湊上去,人家同意了也是看在二伯和二嫂的麵子上,就這麼硬湊在一塊,我也是自己找罪受。六妹妹,我昨天跟你說納妾的那些,隻是自己不爭氣,難受了就怪東怪西罷了。庶子庶女有真本事照樣可以活得體麵,二姐和二哥,不都好好的?”
薑慕錦繼續道,“我爹沒二哥的本事,也沒二哥的機遇,但他跟我娘和和睦睦,待我們姐弟四個都很好。我娘能嫁給我爹她的福氣,我能托生在我娘肚子裡,是我的福氣。路總得一步一步走,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