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宇出門上朝,馬車會壓到狗屎;散朝回府時,車輪會陷在石頭縫裡拔不出來;就連廖家的管事出門采買,都會遇到潑婦打架,被扔幾個臭雞蛋。這些手段雖不能傷筋動骨,卻讓令廖宇沉每日都黑沉著臉。
廖宇的臉有多沉,薑二爺就有多開心,“貓有貓道,鼠有鼠道。廖宇跟為父鬥,還嫩得很呢!”
薑留嘿嘿追問,“那爹爹是貓,還是鼠?”
薑二爺用折扇敲了一下閨女的腦袋,“老子是貓,你就是貓崽子,老子是鼠,你就是鼠崽子。你想當什麼?”
“女兒想當仙子。”
“巧得很,你老子還是萬歲親口楓的送瑞謫仙。”
“仙童。”
趴在床上的小悅兒道明自己的身份,順手給快要急哭的笨弟弟揭開了繞在一起的九連環,雅正與薑慕燕笑坐在旁邊,笑而不語。
薑留簡直愛極了現在的氣氛,她喝著解渴的溫水,又道,“廖宇現在肯定氣得咬牙切齒了,咱們得防備他再出招。”
不愛動腦子的薑二爺將這費腦子的事兒直接扔給閨女,“你派人盯緊了他,一旦他有異動,立刻布局,讓他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爹爹放心,女兒已經盯緊了。”薑留應下,不管陽謀陰謀,隻要廖宇敢動,她定要讓它成為死謀。秦天野她都不怕,更何況一個剛剛回京的廖宇。
雅正分析道,“慶安侯府與咱們並非不死不休的敵家,鬥個兩敗俱傷對誰都沒好處。廖宇現在知道咱們不好欺負了,定會有所收斂。若妾身所料不差,過幾日慶安侯府該給咱們遞帖子了。”
薑慕燕詢問道,“母親現在不宜出門,若慶安侯府的女眷登門也就罷了,若是她們下帖請母親過府,到時便由女兒替母親去吧?”
見妻子和長女都望著自己,薑二爺點頭,“確實沒必要往死裡鬥,就這麼安排吧。燕兒帶著留兒去,讓她跟著長長心眼兒。”
薑留回神,立刻道,“爹爹,女兒的心眼已經很多了。”
“心眼很多,還會被氣得嗚嗚哭?”
薑留……
這要讓她怎麼說,她哭不是被氣的,爹爹和姐姐不必將賬算在廖宇頭上……
薑留被氣哭這件事,不隻西院的人在意,薑鬆也很心疼。他把二弟、三弟叫到一處,商量道,“如今咱們有萬歲護著,廖宇不能將二弟如何,但聖心難測,咱們還得靠自己才能。”
“大哥說得對。”薑槐表示讚同,“小弟覺得,咱們還是得多請幾位出謀劃策的幕僚,就算請不到有裘叔八成本事的,有五成也好。”
沒了裘淨出謀劃策,不隻薑二爺不習慣,薑家人都不習慣。不過,“裘叔之能,天下罕有。他已把親手帶出來的徒弟延平留給咱們了,再想尋比延平還有本事又能信任的幕僚,並非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