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薑留桃花瞳裡,儘是歡喜。
袁二月咧嘴笑得開心,避開薑留要接枕被的小手,探右臂將她攬在懷裡帶她回房,“這點東西還沒馬鞍子重呢,咱快進屋,免得蚊子跑進來。”
送嫁歸來,喝得醉醺醺的薑二郎回到東外院,才知妻子拋了他,去陪六妹了。躺在隻剩單枕的床上,薑二郎抬袖蓋住臉,嘟囔道,“得想辦法,讓江淩那臭小子趕緊回來……”
送走賓客,新郎劉君堂回到新房,看著規規矩矩坐在床邊的嬌妻,眼角眉梢都是忍不住的歡喜。他深吸一口氣,命丫鬟仆婦退下,才同手同腳地走到她麵前,一本正經地喚道,“夫人。”
薑慕燕羞得不敢抬頭,細長嫩白的手指偷偷的,緊緊的擰著嫁衣。
劉君堂又無限憐惜地上前一步,輕聲與她商量道,“為夫幫夫人卸下釵環,可好?”
雖然母親和姐姐們都教了她,拜堂回房喝過合巹酒,新郎去前廳謝客時,她就可以脫了身上的嫁衣,卸下頭上的釵環了。但薑慕燕還是按照古禮和娘親去世前反複叮囑她的規矩,規規矩矩地穿著嫁衣,盯著數斤重的頭麵,規規矩矩在床邊坐了兩個時辰。
本以為會很累很餓,但薑慕燕現在卻隻覺得緊張,她輕輕頷首,頭上的珍珠流蘇晃動,金鳳輕顫,喜燭的映照下,光華璀璨。
“來。”劉君堂彎腰握住嬌妻的小手,將她牽到梳妝台前坐下,站在她身後為她卸妝。一件件頭飾卸下,整整齊齊地在桌上擺了滿滿兩排,薑慕燕的長發才如瀑般落下。
然後,劉君堂便沒了動靜。
房內安靜無聲,薑慕燕濃密的睫毛顫了顫,緩緩抬起丹鳳眸,看向麵前的銅鏡,對上了劉君堂滿是神情的眸子。他一身紅衣,俊美非凡,薑慕燕竟一時移不開眼了。
劉君堂緩緩俯身,抬雙臂環住她,頭輕輕壓在她的墨發上,呼吸著她的氣息,“五年前臘月初八,我在大雲經寺第一次見你時,便忍不住幻想著能有這一日……”
那時,她連看都不肯看自己一眼,自視甚高的劉君堂備受打擊,惶惶不安。五年後,她終於成了自己的妻。劉君堂情難自禁,輕輕吻了吻她的秀發。
今日天熱,她出了一身汗,薑慕燕生怕讓劉君堂嗅到她發間的汗味兒,忍著羞澀低聲道,“還未沐浴呢。”
提到沐浴,劉君堂站直,一緊張險些被凳子腿把自己絆倒。他穩住心神,溫柔問道,“燕兒餓了吧,咱們先用晚膳再沐浴,如何?”
按規矩是該先用膳再沐浴的,她怎就忘了呢,薑慕燕輕輕咬唇,不肯再錯一點,“妾身讓廚房備了醒酒湯,夫君先喝一碗可好?”
“多謝夫人。”劉君堂想說她在自己麵前不必以“妾身”自稱,但看她緊張的模樣,還是忍住了。這些小事便先由由著她吧,待過兩日再跟她商量。
飯後沐浴,紅燭高燒,簾幕深深。
累極的薑慕燕被丈夫摟在懷中,仔細回想一番,確認婚床沒有發出不該有的響動。這說明做婚床的木匠手藝很好,便訂下妹妹的婚床也由這家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