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真的喜歡她吧!
“不用,我自己搭車回去。”
“聽話,哥哥今天開了車。”
茶茶很無語。
怎麼是個人都想當她哥哥呢?
江州的朋友吃驚的看向他,用口型無聲說:“你不會真的看上她了吧?”
如此熱情溫柔的江州,他們是真的沒見過。
大少爺什麼時候不是冷冷淡淡誰也不看誰也不管的絕情冷酷樣啊?
江州不客氣踢了他一腳:“滾。”
茶茶的反抗起義最終還是失敗,被迫上了校草的車。
她的一雙小手揪著安全帶,“學長,我才十四歲。”
你都十七了。
不要想著老牛吃嫩草!
“嗯,我知道。”
茶茶沉默,然後她發現自己沒報地址,江州也很順利的把車開到弄堂口。
江州替她解開安全帶,一路把她送到家門口。
他雙手插兜,掩飾緊張。
他知道,母親就住在這棟小院裡。
江州關於母親為數不多的記憶,就是她很溫柔。
茶茶抬頭看著江州,她問:“學長,你要不要去我家裡坐坐?”
白白吃了學長一頓飯還怪不好意思的。
“不了。”江州隨後把錢包裡的現金都放在她手裡,“缺錢也不能去兼職,知道嗎?”
茶茶握著手裡的現鈔,“我不要。”
“就當哥哥借你的。”
茶茶想了一下,艱難點頭,一臉認真地說:“我會還給學長。”
江州哪會要她還,但也還是說:“好。”
*
茶茶用這些錢,買到了那雙昂貴的球鞋,包裝好後放在禮盒裡,等著沈執生日那天送給他。
這個冬天的天氣一直都很好。
晴空萬裡豔陽天。
沒有絲毫要下雪的前兆。
天氣預報卻說三十號那天晚上會下初雪,她高興的從床上跳起來。
沈執生日那天,是周四。
前後兩天都不放假。
周四放學後,茶茶在停放自行車的地方等了沈執好久。
沈執看見她背著書包坐在後座,還愣了一下,“茶茶?”
沈執已經很久沒見她等自己。
他們都步入了青春期。
他也能理解,少女有了自己的秘密,不再當他的小尾巴。
沈執問:“是要和我一起回家嗎?”
茶茶抿嘴靦腆的笑了笑,用力點頭:“嗯嗯嗯!”
沈執也沒有拒絕她,讓她坐好不要跌倒了。
“阿執,電視上說今晚會下雪,到時候我給你堆個雪人。”
“好啊。”
“那你今晚不要太早睡覺。”
“嗯。”他又說:“茶茶,坐穩了,抓緊我。”
沈執忽然加速,平緩的車速逐漸飛馳,不到十分鐘,便騎回了家。
晚飯之後,外麵的天色徹底黑了下來,伴隨著冷風開始下起小雪。
茶茶希望每年十一月三十號都能下一場雪,送給沈執。
茶茶把藏在床底的禮盒抱了出來,迫不及待想出現在沈執麵前把禮物送給他。
天氣冷,茶茶穿著羽絨服,戴上毛茸茸的帽子,半張臉躲在圍巾裡麵,然後穿著拖鞋就出了門。
小姑娘懷裡抱著一個大大的盒子,身體笨重,她鼓足勇氣敲了敲沈執家的門。
沈執的養母開的門,“你找沈執?他出去了。”
茶茶問:“阿姨,你知不知道他去哪兒了啊?”
“不知道。”沈執的養母用力把門重新關上。
茶茶在雪天裡等了半個小時,沈執還是沒有回來。
她看了眼手表,很快就要過零點。
她心裡著急,打了個電話給沈執,卻不是他接的,不知道誰碰到了接聽鍵,那邊聲音嘈雜:“沈執,快點!我們去放個煙花!”
“妙顏說得對,走走走,煙花我們早就買好啦。”
通話結束前,茶茶聽出來他們好像就在巷口的火鍋店裡。
茶茶小跑著去往火鍋店,雪天濕滑,她狠狠摔了一腳,疼的直掉眼淚。
她從地上爬起來,包裝盒卻被摔爛了。
茶茶就這麼抱著摔爛的鞋盒,傻傻站在離他們聚會不遠的地方。
五六個人,後排的男生,還有薑妙顏。
她看見沈執放了一場煙花。
冰天雪地裡,絢爛又短暫的火光映在他皎白如玉的臉龐。
少年穿著黑色毛衣,站在雪中,嘴角笑容清淺溫柔。
她聽見薑妙顏大聲的對沈執說:“沈執!生日快樂!”
零點鐘聲已過。
十二月的第一天。
茶茶感覺自己好像離他的世界越來越遠,兩小無猜的他們,中間多了層看不見摸不著的隔閡。
茶茶站在原地,轉身離開前,她在心中默默也說了聲:“阿執,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