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28 章(1 / 2)

茶茶望著眼前這束小小的煙火,用力點點頭。

她踮起腳尖湊在他耳邊,在喧鬨的環境下要很大聲的說話,才能被人聽得見。

她問:“你什麼時候買的煙花?我都沒有看見。”

於故個子比她高,彎腰同她說話,“剛才買的。”

他動作自然,替她整理好脖子上的圍巾,把她的下半張臉捂的嚴嚴實實,確認風灌不進去,又自然而然牽起她的手,嗓音如晚風般溫柔,他說:“走吧,音樂噴泉的表演快開始了。”

見於故如此坦然淡定,茶茶不好意思把手從他的掌心抽出來,跟隨他輕緩的腳步,走到噴泉觀景台。

這邊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男女老少都有。

廣場的彩燈和路燈,都在表演開始的時候,儘數熄滅。

茶茶個子不高,身板又小,被人擠著往前走,她的胳膊被撞的很疼,有些不適,皺著眉忍受後麵的人的推搡。

於故忽然間伸手搭在她的肩上,手指用力,將她往自己懷中攬,不讓她被擁擠的人潮所傷害。

茶茶整個人幾乎都要貼在他的胸口,她從來沒和於故靠的這麼近,都能聞到少年衣服上的皂角香氣,她本來想張嘴說不用這樣。

但越來越多往前擠的人讓她閉上了嘴。

茶茶看噴泉表演時,神情專注而又認真,玻璃般清透的黑眸定定望向前方,連口袋裡的電話響了都沒發現。

於故悄然把她的手機握在手裡,看了眼屏幕上的來電通知,眉毛輕挑,麵不改色,近乎冷酷的掛斷了電話。

於故很聰明,這年頭沒點心機和手段成不了事。

即便茶茶手機上的來電顯示陌生號碼,於故也能猜到對方是誰。

掛了電話後,他心安理得。

並且於故還非常謹慎的刪掉了通話記錄。

茶茶還什麼都不知道,看完表演還意猶未儘。

散場往外走的時候,茶茶忽然間問於故:“現在幾點啦?”

男孩看了眼手表,“快九點了。”

茶茶的鼻尖被風吹得通紅,她吸了吸鼻子,聲音軟軟糯糯,“我得回家了。”

雖然父母開明,但即便是在節假日,她也得在晚上十一點之前回去。

於故當然知道她不可能和自己在外夜不歸宿,昏暗的視線裡,幾乎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男孩的聲音溫潤柔和,聽起來誠懇善良,而沒有任何的虛假,他誘哄道:“茶茶,等到了十二點,全城都會放煙花。”

茶茶知道。

於故的語氣好似非常遺憾,“我們現在坐纜車去鹿鳴山頂,就能看到全城的煙花,本來我還想和你一起過去。”

茶茶被說的有點心動,擰著手指頭還在糾結。

於故笑了笑,“既然你不去,那我也不去了。”

茶茶停下腳步,抬眼看著他,忍不住問:“不用爬山嗎?”

“不用。”

“那我們就去看看吧?我給我爸媽說一聲,晚一個小時回去應該也沒什麼問題。”

於故的表情真誠的不能再真誠,嗓音清潤儒雅,“你已經是成年人,我想叔叔阿姨一定會理解。”

他連哄帶騙,茶茶根本沒多想。

茶茶掏出手機,思來想去還是決定給更好說話的媽媽打了電話,她說:“媽媽,我和於故一起看煙花,可能要十二點多才能回去了。”

那邊說完,茶茶又接著說:“嗯嗯嗯,我一定會注意安全。”

掛了電話,茶茶忍不住高興,“好了。”

於故沒有告訴她,現在這個時間點,隻剩上山的最後一條纜車,他說:“我去買票。”

於故去窗口買了纜車票,順便買了兩件長款羽絨服。

茶茶坐上轎廂之後,還有些納悶,“怎麼就我們兩個人?”

於故沉默幾秒,認真地回答:“也許是他們都喜歡在家裡過除夕吧。”

茶茶覺得於故說的有道理,她的眼珠子轉來轉去,纜車外的風景好像怎麼都看不夠,目光無意瞥見他手上多出來的黑色羽絨服,有些好奇的問:“這衣服又是哪裡來的啊?”

於故說:“山上比山下要冷,一會兒到頂,我們就穿上外套。”

茶茶心想還是他想的周到,事無巨細,方方麵麵都考慮的很細致。

她說:“好。”

十五分鐘後,纜車停在山頂。

新買的黑色羽絨服穿在茶茶身上有些大了,都快到她的腳踝,她整個人被包裹在溫暖的絨毛裡,戴上帽子後,就隻有眼睛鼻子還露在外麵。

茶茶一出去就蹦蹦跳跳的,像隻小企鵝。

故也套上了羽絨服,安靜走在她身後,烏黑幽深的眸光全神貫注注視著少女的身影。

茶茶開口說話嘴裡冒著霧氣,山上果然很冷。

於故也沒有騙她,站在這裡,真的能把滿城風景收入眼底,她回過頭,眼睛彎彎笑起來,心情迫切,她大聲問:“故故!離十二點還有多久啊?!”

於故看了眼手機,“快了。”

茶茶說:“一會兒我要用手機錄下來。”

“我幫你錄。”

山頂有個供人休息的古屋和涼亭。

茶茶在古屋門前的台階上坐著等到十二點,哪怕她昏昏欲睡,也還強迫自己睜著眼皮,不能閉眼。

等到城裡第一聲鞭炮響起來的時候,茶茶一下子就清醒過來。

她跳起來,迫不及待跑出去。

從城南到城北,一束束齊齊竄天的煙花,爆發出最絢爛的華彩,點亮了這座城市的天空。

茶茶一時間看呆了,隻會感歎:“好漂亮啊。”

爭先恐後的煙火,足足燃放了十幾分鐘,聲音才漸漸停下來。

茶茶回過神,還在感歎:“真的好漂亮啊。”

於故點頭,“我幫你錄下來了。”

“你不提醒,我都快忘記這件事。”

茶茶的手指被冷風凍得發紅,她縮起手指,意猶未儘般說:“我們該下山了。”

於故順著她的話,應和道:“是啊,得快點回家才行。”

茶茶走到山上纜車售票處,看著烏漆嘛黑沒有人的屋子,才開始傻眼。

她愣了好一會兒,“人呢?”

於故試著敲門,無人回應。

茶茶往前走了幾步,看見門外貼著的纜車運營時間表。

上午九點——晚上九點。

“你彆敲了,他們已經下班了。”

於故似乎也很吃驚,“啊?下班了嗎?”

茶茶急得跺腳,“現在怎麼辦?”

於故想了想,他的眉毛打成了結,他說:“那我們隻能走下山。”

茶茶主動抓著他的衣服,躲在他身後,她哭喪著臉說:“我害怕。”

夜色漆黑,山路雖然好走,但萬一遇見什麼野生動物,他們怎麼辦?

於故非常自責,“都怪我不好。”

茶茶緊張害怕之餘還要安慰他,“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想來。”

她又想到於故很怕黑,如果兩人要摸黑下山,隻能讓她打頭陣走在前麵。

茶茶是萬萬不敢的。

最終,兩人選擇在山上過夜。

幸好山頂有間屋子,又幸虧於故買了羽絨服。

茶茶坐在椅子上,靠著牆沒多久,腦袋一歪,靠在於故的肩上睡著了。

等她沉睡後,於故伸出手指在她的臉上細細描繪,指腹停留在少女柔軟的唇瓣上——

於故做過幾次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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