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和她......”
茶茶笑了笑,打斷他的話:“我知道,你喜歡她。”
分手的時候,茶茶沒有挑明這件事。
這段感情裡,沈執錯不在他喜歡薑妙顏,他有喜歡彆人的自由。
他最大的錯是玩弄她的感情。
把她當成備胎。
沈執無法反駁她說的,到了嘴邊的貧瘠詞彙也讓他無法解釋。
夕陽拉長兩人的光影。
昏黃的餘暉像金粉落滿他的肩頭。
茶茶看著沈執,沒有悲憤也沒有難過,她平鋪直敘道:“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你喜歡薑妙顏,初中她剛轉過來的時候,你對她就是不一樣的。”
誰都想被區彆對待。
茶茶那時做夢都想成為沈執心中獨一無二被偏愛的那個人。
“你知道我那個時候有多嫉妒薑妙顏嗎?你們一起被罰站,一起被老師點名,明明是我們先認識,可是我卻成為了那個外人。”
“我再怎麼努力都沒有用,再怎麼想裝成大人,打扮成你可能會喜歡的樣子,都比不過薑妙顏說的一句話。”
“我曾經的確很嫉妒她,你忘了我們的約定,奔赴和她的約會;你忘記了我的生日,卻把她所有的事情都記得清清楚楚;你從來不會幫我掩護,卻願意在老師麵前替她遮掩;你一向能忍耐,卻可以因為她的一句話,抵抗你當時的母親。”
“我不喜歡她,我討厭她有目的的接近我身邊的所有人,但因為你,我連不喜歡都不敢。”
“沈執,我對你好,你對她好。”
“我愛你,可你愛的是她。”
“你騙了我的感情,是你給我造了一個虛假奇幻的美夢,夢境被你親手打碎的時候,我恨不得自己從來沒有認識過你。”
沈執聽完這長長的一段話,臉上已經是慘白如雪。
漫長而又短暫的青春期裡,沈執世界中的主角從來都不是茶茶。
如果不是今天她親口和他說這麼多,沈執一輩子都不會知道那幾年她有多煎熬。
那是茶茶做夢都會夢見沈執愛上彆人然後哭著醒來的歲月。
沈執從來沒想考慮過她會不會介意?會不會吃醋?會不會因為被放了鴿子,而難過很久?
他那時不夠愛她,所以也不關心她的悲喜。
沈執怔了很久,才從這種死寂中的窒息感裡重新活過來,他說:“茶茶,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真的是喜歡你的。”
如果不愛,沒有一個人可以堅持那麼長的時間。
他隻是遲鈍,隻是被薑妙顏的離開,弄得分不清感情。
茶茶沉默良久,她說:“或許是吧。”沒等沈執高興,她又說:“但你還是更愛她。”
茶茶知道自己剛剛說的那麼多像無端的抱怨,但她就是想說。
最後,她輕輕地道:“沈執,我喜歡你整整七年,我不願意再為你付出下一個七年,我想放下了。”
她要奔赴朝陽。
她有更明亮的未來才對。
沈執麵如紙色,彎曲的手指疼的快沒知覺。
茶茶眼神澄澈,發著澄澄的亮光,她說:“我真心祝願你和薑妙顏能早日修成正果。”
感情強求不來。
愛與不愛,都是被動。
茶茶說這句話時,沒有任何勉強之色,她誠懇又認真地說出來,仿佛她打從心裡就是這麼想的。
沈執渾渾噩噩記不得後麵他們都說了什麼,回到宿舍的時候就記得自己最後跟茶茶說了句:“我早就不喜歡她了,我不會放手的。”
斷斷續續,像胡言亂語。
等再清醒,沈執才發現自己已經坐在自書桌前,崔南抱著瓶冰水咕嚕咕嚕,嘴裡哈出一股涼氣,他問:“沈哥,今天戰況如何?”
這麼久,室友也不是瞎子。
怎麼也看出了點端倪。
沈執反常的地方太多,他們想看不出來都難。
沈執頭還疼著,沒心情和他開玩笑,“不要煩我。”
崔南嬉皮笑臉:“沈哥,你不會就這樣去重新追茶茶吧?”
沈執冷冷淡淡瞥了他一眼,也沒有否認他的話。
崔南給他支招:“追個前女友有什麼難的,要放得下身段,豁得出麵子,窮追猛打狂轟濫炸,生理期要好好照顧問候,有事沒事給她點杯奶茶,鮮花蠟燭和背著吉他唱歌,更是必不可少。”
崔南說的這些事情,沈執從來都沒有為茶茶做過。
一件都沒有。
一次都沒有。
沈執嘴角動了動,不恥下問:“還有嗎?”
崔南想了想:“暫時就這些,我無數個朋友就是靠這些追回了前女友,求和好的。”
追個前女友難道有什麼難度嗎?
尤其是茶茶喜歡沈執到骨子裡了,按道理沈執一提這個事,茶茶立馬就會答應下來才是。
崔南拍了拍沈執的肩膀,“沈哥加油,不出半個月,我相信你就能旗開得勝。”
沈執揉揉發疼的眉心,充了血的眼睛酸脹無比,太陽穴也泛著尖銳的刺痛,他嗯了聲。
關燈睡覺之前,沈執吃了點抗神經衰弱的藥物。
他最近的精神狀態岌岌可危,睡眠淺,很容易就被驚醒,睡著後又是無止境的噩夢。
挨打的夢,被茶茶用刀子穿心的夢,看著她穿著婚紗從他身邊經過的夢。
這些夢境,有時候真實到讓沈執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
他剛上床,輕輕靠著枕頭,正打算閉眼休息。
崔南大驚小怪叫了聲。
馮景年一個枕頭砸了過去,“你能不能不要叫的那麼嚇人。”
崔南把他的枕頭扔了回去,“我剛剛刷朋友圈呢,刷到我前女友在朋友圈曬結婚證了。”
“這麼早就結婚了啊?”
“可不是,婚紗照拍的還挺好看,好像還大著肚子,估計連孩子都有了。”崔南仰天哀嚎了聲:“她孩子都快落地,我特麼連個女朋友都沒有!老天不公!”
沈執腦子突突的疼,睜開冷冷的一雙眼睛,感覺剛才的藥白吃了,橫豎今晚是一定都睡不著。
沈執掀開被子下了床。
崔南問:“沈哥,你乾啥呢?”
沈執的手哆哆嗦嗦打開藥瓶,顫抖著從裡麵倒出平時的兩倍藥量,仰頭塞進了嘴裡,就著半杯溫水咽進了肚子裡。
他額頭冷汗淋漓,臉色浮白,齒根咬的很緊,讓他整個人看上去都無比緊繃。
他用右手撐著桌子,麵色慘白站在桌邊,他啞著嗓子說:“沒什麼。”
他剛剛差點聽錯了崔南的話。
他幻聽的毛病一直沒好。
把崔南說的那個女孩,聽成了茶茶。
沈執吃完藥,還沉浸在恐懼的情緒中,手腳冰冰涼涼,汗毛豎起。
他聲音聽上去很虛弱,“馮景年,你的手機借我用一下。”
他真的好想好想,打個電話給茶茶。
如果她能夠和以前那樣,抱著他,安慰他,就好了。
想聽著她的聲音。
好好睡上一覺。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啊昨天我家裡出了點事情
實在顧不上二更了
抱歉抱歉
這兩天爭取多更點補償大家
謝謝大家支持啦
感謝感謝
晚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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