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說“嗯”的話,會不會太過冷淡;
叫“夫人”的話,心裡有田螺灰狼的她會不會不喜歡?
可若是叫她“秋秋”會不會嚇到她,說起來,他的那個人族小夫人知道他知道她的名字嗎?
大灰狼先生緊張的很,耳朵抖了抖,修長的指尖摳著之前被自己抓出來的獸皮上的洞,都過了十秒了還愣是一句話都沒能說出來。
他不說話,阮秋秋倒是鬆了一口氣。
她還是更擅長和“昏”著的大灰狼先生相處,若是他醒了,她倒是不知道要怎麼和他說話了。
眼看著大灰狼先生的睫毛顫了顫,似乎隨時都要說話的樣子,阮秋秋連忙說,“那什麼……夫君、我、我先去洗澡了。”
她說完就覺得特彆尷尬,急忙補救,抖著聲音說,“你放心,我、我就隻是洗個澡,沒什麼彆的意思……”
阮秋秋:“……”啊!!她到底在說什麼啊!!!
阮秋秋有些崩潰,但她看了眼睫毛抖的更厲害的大灰狼先生,放棄了繼續解釋。
算了。
鹹魚秋放棄掙紮,破罐破摔的說了句,“我、我先出去了。”
她是抱著獸皮衣和熱水走了,卻忘了自己剛剛放在大灰狼尾巴上的那枚蛋。
阮秋秋離開了,而躺在石床上的大灰狼先生的臉越來越紅,越來越燙。
他腦袋有點暈,不停的回響起阮秋秋剛剛說的話。
洗澡……
回憶起他看到的、阮秋秋白皙的皮膚和形狀好看的脖頸,大灰狼先生不知道為什麼有點熱。
——難道,他的小夫人是在暗示他一些什麼?
——可是,她不是喜歡田螺灰狼隻是把自己當替身的嗎?
——對了,她剛剛有些心虛,是因為田螺灰狼嗎?她就那麼喜歡田螺灰狼麼?
既然如此,他才不會對她怎麼樣。
本來,他也不想對她怎麼樣……
大灰狼先生眼尾染上一抹紅。
他隱忍著,舌尖舔了舔克製不住露出來的尖牙,抬起手蓋住了又熱又紅又猙獰的臉,心口蔓延上一片委屈的苦澀和麻癢的。
大灰狼先生動了動尾巴,然後就猛然發現尾巴上有些不太對勁。
毛茸茸的狼尾巴慢慢的動了動,繞著滑溜溜的東西卷了卷。
???
蛋???
淵訣又感受了一下,才發現他尾巴中央居然真的放著一枚蛋。
怎麼會有蛋?
是阮秋秋放在他尾巴上的?
為什麼要把蛋放在他尾巴上,是發現他尾巴上毛毛少了一些,所以打算用蛋給他敷一敷嗎?
這個念頭一出現,淵訣就低笑了一聲。
應該不太可能。
他心神一動,抽出一小點妖力,很快判斷出他尾巴上的這枚蛋是一頭小恐鳥的蛋,靈氣充沛,味道鮮美。
是食物?
所以為什麼要放在他尾巴上?
大灰狼先生有些不太明白,但他到底還是小心翼翼的,沒敢怎麼甩尾巴。
還維持著阮秋秋幫他凹著尾巴的姿勢,豎著耳朵聽外麵的動靜。
她洗澡的聲音不算大,但是也不小。
聽著聽著,聽力很好的大灰狼先生的耳朵尖就變成粉色的了。
他卷了卷漸漸變得不那麼冰冷的蛋,腦海裡突然略過一個可能,臉一下的漲紅——
秋秋她,總不可能是在測試他尾巴的柔軟度和保暖程度吧?
以前他還是首領的時候,也並不是什麼都不懂,有聽一些雄妖說過,人族雌性是一種很善變的生物。
夏天喜歡沒有毛的雄妖,冬天更喜歡毛茸茸的雄妖。
對毛茸茸的雄妖來講,如果要得到人族雌性的喜歡,尾巴就更重要了。
哦。
原來是測試他尾巴的保暖程度嗎?
大灰狼先生感覺自己好像悟了。
嗬。
淵訣冷笑一聲,他才不會讓阮秋秋發現他的尾巴比田螺灰狼柔軟保暖很多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