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絕對不行的。
但若是他能用藥草吊著,先利用這兩頭熊一段時間,也不失為一種辦法。
這麼想著,陸子冉不再維持獅子的形態,變回了人形。
他披上獸皮,扶著岩壁朝熊朵朵靠近了些,“……你們兩個要去風獅部落?”
熊遠笑了下,想到他是獅子,有些意外的問,“難道你是風獅部落的?”
陸子冉點了點頭,“對,我還聽說你們要換藥草?”
熊朵朵眼睛亮了起來,“對!獅子兄,你給我說說你們部落藥草的價格唄?”
陸子冉笑了下,又搖了搖頭,看了眼一邊的雕族雄妖,語氣變幻莫測,“很貴,但我這兒有便宜的藥草,不要知道雕兄有沒有興趣?”
一直站在角落裡的雕族雄妖在心底冷笑一聲,自然聽出來了陸子冉是在試探他的態度。
大雕冷冰冰的轉過頭,鷹族獨特的眼睛盯了他一會兒,才轉過視線,看了兩眼熊遠,語氣柔和的問他,“你們剛剛從炎狼部落出來,那你們知道他們前任首領……死了嗎?”
熊遠愣了一下,“猶豫著說了句,沒死吧?”
陸子冉驟然聽到他提起那頭變態大灰狼,想到他山洞附近的高階魔物,心跳停了半秒,後背全是冷汗,手臂青筋暴起,眼底又怕又恨。
“那你們知道他住哪裡嗎?”大雕猶豫了一下,又問。
熊朵朵撓了撓腦袋,地垂下頭,有些痛心疾首的說,“我聽說那群白眼狼好像把他拋棄在森林邊緣了……”
他說著有些愧疚,“因為靠近他會倒黴,所以我們就沒管。”
聽到他的話,大雕的表情卻溫柔了一些,語氣依舊冰涼,卻比之前態度好了不少:“謝謝告知。”
“你要去找他?你和那頭殘廢狼什麼關係?”想到自己這身修為廢了全是因為他去找阮秋秋,而阮秋秋會離開他完全是因為那頭殘廢狼,陸子冉就覺得心頭窩火,語氣差的離譜。
大雕十分惱火,三階初期的實力毫不猶豫的彰顯出來,朝陸子冉口吐芬芳:“管你屁事。”
要是以前,陸子冉根本不會怕他,但現在他已經變弱了,就隻能隱忍。
昔日的獅傲天不得已低下頭,但依舊沒忘記往大灰狼先生身上潑臟水:“雕兄,不好意思,隻是我喜歡的女人被迫嫁給了他,被他折磨死了。我卻被那狼打成重傷,沒辦法幫她收屍,很痛心,一時間語氣差了些。”
“少他媽胡說八道,你嘴巴放乾淨點。”大雕難得有了些怒意,但也隱隱覺得陸子冉說的有可能是真的。
他和那頭狼接觸甚少,嚴格兩說兩妖也不算朋友。隻是幼時很小的大雕總夢想自己是一條魚,很會遊泳,有一次他在冬天練習,差點被凍在湖裡,剛好碰到一頭年歲不大的狼路過,順手撈了他一下,隨便把他扔在了一邊的雪地上。
雖說他當時意識模糊什麼都不記得了,但後來聽說他是差點被“淵訣害死”的,就因為炎狼部落的首領靠近了他,所以他一隻雕才會掉到湖裡挨凍。
他後來找那狼道過謝,當時還是少年的淵決半邊俊美無雙的麵頰埋在漆黑的華貴貂皮裡,坐在高高的用三階暖石打造的寶座上,懶懶的撐著下巴,朝他抬起狹長又冷漠的眉眼,語氣冰冷的叫他滾遠點。
那頭可惡的狼還用靈力把他掀出了山洞,讓他慘兮兮的摔出了好遠,剛好摔倒在一起陪他來的、他暗戀的雌雕腳下!
小雕少年當時很氣憤,現在長成大雕了,想想也還是有些牙癢癢。
但事情過去那麼久了,也就沒那麼氣了。當聽說了那頭狼殘疾了被拋棄了,想到以前他好歹還算“救”過自己一次,還是帶了一些好東西,千裡迢迢的趕來,打算還了當年的恩情。
不過現在被陸子冉這麼一講,大雕心裡很不舒服。
他瞪了陸子冉一眼,不知道為什麼看他十分欠揍。
大雕冷笑一聲,從獸皮包裡拿出一株不算特彆珍貴的普通藥草塞給了熊朵朵,“當報酬。”
“彆信這頭獅子妖的花言巧語,等會兒說不定要怎麼騙你們呢,兩頭熊憨憨。”大雕說完,不想再待在這裡,也不想理會陸子冉變得難看的臉色,變成了妖形——
一隻長著一雙紅色大翅膀的大雕,半隻翅膀護著鼓囊囊的獸皮袋,頂著冰雨,朝炎狼部落飛去。
——而不知道報恩的雕還在路上的阮秋秋也終於把大灰狼先生弄到石床上躺好了。
石鍋裡熱著小魚送來的魚湯,她打算還是先吃飽了肚子,休息一會兒,再考慮幫狼做清潔的事情……
看著石鍋裡咕嚕咕嚕冒起來的香甜的泡泡,阮秋秋又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某狼,認真的紅著耳朵想——
原來她的夫君,叫淵訣。